冷營長屁顛屁顛地把六個定時炸彈拿過來了,全部放在月鬆麵前的地上,開始炫耀地說:“瞧瞧,這玩意,別看他個頭小,就這一顆,爆炸的威力是鬼子的香瓜手雷的四倍。”
月鬆拿起一個,仔細研究了一會兒,說:“以前我在國軍時,沒見過這玩意兒啊。”
“瞧你說的,這是剛從美國運過來的,我也是剛學會怎麼用的,你現在是土八路了,怎麼可能見到這好東西,嘿嘿。”冷營長驕傲地說。
“怎麼用,你說說。”月鬆問道。
“好用著呢,你看。”冷營長拿起一個定時炸彈,指著上麵的幾個按鈕說,“這個是定時的,這個是開關,隻要用這個按鈕把時間定好,然後打開這個開關,時間一到,馬上爆炸。”
月鬆看了看,想了想,說:“最短能定時多長時間?”
“最短?一秒,就怕你跑不遠,嗬嗬,連自己一塊報銷了。”冷營長笑著說。
月鬆掏出煙,點上一支,慢慢抽著,慢慢研究著,慢慢思考著。
“走吧,我們去偵察一下吧!”冷營長急不可耐地說。
月鬆看了冷營長一眼,說:“還偵察你個鳥,計劃都定了,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不是,你不是說帶我去偵察的嗎?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冷營長張大著嘴望著月鬆說。
“傻樣!有了你這玩意兒,嗬嗬,任務已經完成了八成了,還別說,國軍的人不咋樣,東西還挺好使。”月鬆邊說邊拿著定時炸彈走開了。
冷營長把槍外大樟樹邊一靠,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聲不吭了。
下午五點鍾的樣子,太陽已經偏西了,不遠處嘰嘰喳喳的麻雀都回到了窩邊,嘻嘻鬧鬧地,在樹枝上上蹦下竄,好不歡喜。夕陽的餘輝灑滿了整個樹林,樹林顯得幽靜而又美麗。
月鬆走到冷營長身邊,說:“酷仁,讓兄弟們趕緊吃點東西,咱們準備行動了。”
“啊,準備行動了?好嘞,我這就去安排兄弟們吃的飽飽的。”冷營長一聽月鬆的話,忙站起身,心奮不已地準備去了。
月鬆拿起地上的定時炸彈,用布條把三顆定時炸彈綁在了自己的胸口。綁完了後,又掏出心愛的勃朗寧手槍,抽出彈夾,試了試空槍,然後把彈夾插進了手槍裏,又把冷營長給的兩個彈夾插在了皮帶上,接著又檢查了皮帶上的短劍和六把柳葉飛刀,裝備都弄好了後,坐在地上,眼望著潺潺的溪水,獨自發呆。
不一會兒,冷營長已經安排好兄弟在吃飯,自己也邊啃著壓縮餅幹,邊走到月鬆身邊,說:“怎麼樣?還要做些啥準備?”
月鬆抬頭看了一眼冷營長,說:“有啥要交代的,早點跟李副官說;有啥要留下的,早點交給李副官。”
冷營長邊啃壓縮餅幹,邊笑嗬嗬地望著月鬆說:“嗬嗬,怎麼搞得像交代後事一樣啊?”
月鬆一臉嚴肅地說:“我跟你說正經的,快點吃吧,吃完了我單獨給你講講這次任務的細節,成敗的關鍵,就看咱們倆了。”
“我?”冷營長用手指指著自己說,“我是主角兒?”
月鬆點點頭。
“哈哈哈哈,你說的是真的?哈哈哈,我終於可以上場了?哈哈哈,妝都化好一年多了,我終於可以上場了,哈哈哈!”冷營長笑得像一朵花兒一樣。
這時,彪子走過來了,手裏抱著兩件鬼子兵的軍裝。雷航跟在彪子身後,一隻手裏拿著兩大塊烤野豬肉,身上背著兩支三八大蓋。
月鬆站起身,接過鬼子兵的軍裝,正準備換上。雷航望著月鬆說:“隊長,還留了點烤野豬肉,你和冷營長把它吃了吧。”雷航說話時,速度很慢,好像有啥東西哽在喉嚨中一樣,眼圈紅紅的,眼眶裏有淚珠在打轉兒。
月鬆看了一眼雷航,接過烤野豬肉,遞了一大塊給冷營長,自己坐在大樟樹邊,開始吃起烤肉來。
冷營長接過烤肉,大口大口地吃著。
月鬆咬了幾口,說:“酷仁,這次行動,其他兄弟都掩護我們倆,我們倆一進鬼子油料庫,就全得靠我們了。”
“隊長,為啥不讓我跟你去,你不是說一下子不能兩個主官去冒險嗎?”彪子蹲在月鬆麵前,眼巴巴地望著月鬆說。
“彪子,你和李副官一定要把兄弟們安全地帶好。我和冷營長是多年的兄弟,一起受訓多年了,配合起來默契一些。”月鬆解釋道。
“就是,別看咱們倆天天鬥嘴,可相互最了解的,這個隊伍裏,就隻有咱們倆了,再說了,月鬆教我的羅家形意拳,我可天天在練呢。”冷營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