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鬆很快就爬到第四棵鬆樹上了,就在鬆樹的根部,一個被隱藏著的洞口出現在了月鬆的麵前,其實月鬆也從來沒進過這個洞,畢竟衝從月鬆出生到長大的這些年裏,還沒有什麼危機導致羅溪需要用這個應急通道。月鬆折斷了一根鬆枝,做了個火把,點上火把,鑽進洞裏察看了一番。洞並不大,僅能容納一個人通過,看樣子需要走一段時間,才能到達洞的另一端。
月鬆折返回來,把繩子的一端在鬆樹主幹上係盡了,然後喊下麵的小勇,讓他往上爬。小勇聽到隊長的話,就噌噌的爬上來了,兄弟們也一個個接一個地爬上來了。月鬆拿著火把,帶頭走在前麵。在洞裏穿行了五六分鍾後,洞變得稍微寬大了些,但也隻能容納兩個人同時通過。大家在洞裏又走了上十分鍾,終於看見了洞口的亮光,可是洞口有一個牢固的鐵柵欄封著,要想走出洞口,就必須打開鐵柵欄。月鬆知道,三叔一家就住在洞口上麵,他們家祖祖輩輩專門的任務就是負責看守這個生命通道的洞口。
月鬆站在洞口下麵,仰著頭,正準備喊三叔,卻聽見上麵的鐵柵欄縫隙裏伸出了兩支步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月鬆,一個聲音對著洞下麵的月鬆他們喊道:“誰個?舉起手,放下家夥。”
月鬆一聽,好像是三叔的聲音,忙大聲答道:“三叔,是三叔嗎?是我啊,月鬆啊。”
“月鬆?真的是月鬆?那你說,三叔有幾個兒子?”那個聲音問道。
“四個啊,老大龍哥,老二騰哥,老三虎弟,老四躍躍,我沒說錯吧。”月鬆對三叔家那可是了如指掌啊,他家老二羅飛騰可是跟月鬆一起從小玩到大的鐵哥們。
“月鬆啊,真的是你啊,你小子這麼長時間沒回家,怎麼想著要回來了?”另一個聲音歡喜地說道。
“是騰哥吧,我回來了,快把柵欄打開吧,我都快餓死了。”月鬆說。
“好好,我這就打開!”兩支步槍收回去了,騰哥伸出粗壯有力的胳膊,雙手抓緊了鐵柵欄的鐵杆,一用力,鐵柵欄就被騰哥給抓起來,“當”的一聲扔到一邊去了。緊接著,騰哥放下了一根粗繩子,月鬆抓著繩子就爬了上去。
月鬆剛一上來,騰哥一把就抱住了月鬆,說:“月鬆啊月鬆,都說你死了,你可算是回來了。”
月鬆緊緊地抱著騰哥,說:“回來了,回來了。”月鬆說著心裏一激動,兩行熱淚不僅順著臉頰奔流而下了。畢竟,家園,永遠是自己最牽掛的地方;家,是自己永遠最思念的港灣。
“鬆兒啊,為了你,你老媽媽的眼睛都快哭瞎了,也是為了你,咱們羅溪都被鬼子們給炸得稀巴爛了,哎,你回來了就好了,回來了就好。”三叔對月鬆說。
月鬆鬆開騰哥,站在三叔麵前,喊了一聲:“三叔”,又拉著三叔的手說,“我看見了,老遠我就看見了,狗日的鬼子,敢炸老子們的家,沒怎麼傷到人吧三叔?”
三叔蹲在地上,掏出旱煙抽了幾口,說:“怎麼能不傷人呢?七叔家最慘,傷了三個,死了兩個,房子被炸沒了,慘啦,咱羅溪,啥時候有個這麼慘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