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東邊響起了激烈的槍聲,正在撤退的超哥和草根兒停下了匆匆的腳步。
“超哥,聽,那邊打起來了。”草根兒指著東邊說。
超哥細心地聽了一會兒,說:“M18,是鳴鶴,是隊長。”
“咱們去幫把手吧。”草根兒對超哥說。
超哥把狙擊步槍往肩膀上一扛,抬頭看了看天空,想了想,說:“跟我來!”說完,帶著草根兒朝著東南方向快速的穿插過去。
木村帶著一隊鬼子正追趕著超哥和草根兒,可轉眼間山林裏已經沒有了敵人的蹤跡,正狐疑著呢,聽到東邊激烈的交火聲,忙帶著那隊鬼子朝東邊趕過來。
更加狐疑的是天宮,天宮剛剛聽到西邊激烈交火,才帶著一隊鬼子從東邊過來,忽而就東邊又激烈交火了,梅川君說包圍新四軍的特戰隊,可現在怎麼覺得新四軍的特戰隊無所不在了。
天宮杵著戰刀,抬頭惑然地看著天宮,是繼續往西邊追擊呢,還是調頭回東邊支援呢?
慕容端著狙擊步槍,向西邊走了一百多米,從樟樹上折了幾根樹枝,擺在一個土坡上,自己趴在土坑裏,借著帶著葉子的樹枝的掩護,把狙擊步槍架在土坡上,小心地擔負起了警戒任務。
三哥帶著雷航他們幾個,緊跟在老萬的身後。
老萬舉著一個鬆枝火把,帶著新四軍特戰隊的幾位戰士,穿行在曲曲折折的山洞裏。
其實這是一個天然的山洞,山洞並不寬廣,寬處也就能同時容納兩三個人並行而已,窄的也就能一個人側身而過。木蘭寺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曆史了,曆經歲月的滄桑的木蘭寺,經曆過無數次戰火的洗禮的木蘭寺,能夠千百年來****,保存完好,其實都是人的緣故。
不知道從那一代方丈起,就發現並改造了這條生命通道。通道的一端,就在方丈的石屋裏,而另一端,就是三哥他們剛剛看見的破舊的涼亭裏。
老萬帶著三哥他們從方丈的石屋裏爬出來時,三哥看見眼前須髯銀發的老和尚,煞是驚了個目瞪口呆。
老萬看著三哥的樣子,心裏明鏡兒似的,轉而對三哥說:“方丈說過,木蘭寺的僧人,也是中國人,老萬說了,木蘭山的藥農,挖的全是中國的草藥,當年滿人來了,老方丈就跟咱爺爺聯過手,現在鬼子來了,咋搞?照打不誤!”
“罪過!罪過!”方丈雙手合十,閉著眼睛,虔誠地叨念著。
等老萬把兄弟們一一介紹後,轉身對兄弟們說:“覺遠大師,木蘭寺的方丈。”
三哥伸手去跟覺遠大師握手,覺遠大師雙手合十,稍稍彎腰道:“幸會幸會!”
三哥正納悶著呢,這麼文質彬彬的,恁個弱不經風的,咋的個搞日本鬼子哦。卻見覺遠大師轉身輕聲地呼道:“惠能,進來吧!”
“嗯嘞!”隨著一應聲,從門口走進來一個中等個兒的年輕和尚,那叫做惠能的和尚,個兒雖不算高大,可那身上的肌肉,隔著僧衣都能感覺到結實,光那雙掌合十的小臂上,就能看見肌肉條子。
惠能對覺遠大師一俯身,喊道:“方丈!”聲音低沉洪亮,照那武俠書上說的,似乎頗有內功修為一般。
“嗯,惠能,帶幾位施主到後堂歇息,為師隨後就來。”覺遠大師對惠能說。
“嗯嘞。”惠能答應一聲,對三哥一伸手說,“施主,請隨我來。”說完,帶著三哥他們幾個出了方丈的石屋的門,朝後堂走去。
正當三哥被那倆和尚的中規中矩的言行搞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時,雖然沒少讀詩書,舉止卻很有些草野的羅月鬆正在戲耍著可憐的梅川呢。
月鬆抖了抖手中的軟劍,又扭了扭脖子,歪了歪腦袋,對身邊的幾個圍著梅川的兄弟說:“哥幾個,起開,起開!”
喜子他們聽隊長這麼說,連忙往後退了幾步。鳴鶴舉著大刀,瞪著血紅的眼睛,慢慢往後退了幾步。
月鬆紮了個馬步,晃了晃頭,聳了聳肩膀,反握著劍柄,劍尖朝著身後,瞧也不瞧地對梅川說:“來來,把你那日本兒彎刀的活兒都使出來。”
梅川緊握著戰刀,眼盯著羅月鬆,小步往前挪著。
“來啊,梅川,平日裏那囂張勁兒哪兒去了,來來!”月鬆歪著腦袋說。
“八嘎!”梅川看著羅月鬆那副無賴相,氣得青筋直冒,大喊一聲,高舉戰刀,小碎步快速跑著向月鬆劈來。
月鬆笑眯眯地盯著梅川高舉的武士刀,就在梅川使勁向自己劈下來一刹那,右腿朝著左腿一平伸,身子朝著右側一倒,手中的軟劍順勢劃了一個小弧線,劍口從梅川的小腿上劃拉了過去,月鬆有意留了五成的力,卻聽見梅川“啊”的一聲,身子踉蹌著退了幾步。
月鬆側身躺在地上,“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兄弟們也都跟著大笑不止。
梅川側臉看了一眼左腿,腿上被羅月鬆的劍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