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很快就好了,林峰將人都趕了下去,獨自留在了房中。

華衣錦袍,玉扣腰帶,寶石金冠,昏黃的銅鏡中,一人清肅華貴,臉上那隱約可見的幾道傷痕跨越整個麵部,林峰將桌麵上的一個玉盒拿了出來,伸手從裏麵沾上了藥膏就往自己臉上那幾道傷疤抹去,沒多久,原本隻剩下淡淡痕跡的傷痕開始腫脹凸起,變成了猙獰的傷疤,看起來異常嚇人。

麵部因為藥物的刺激,有些疼痛,而林峰卻沒有皺眉,看著那幾道傷疤視乎還不是很滿意,又在自己不滿意的地方又進行了添補,直到幾道傷疤變得自然,仿佛存在了很久的感覺才停下了手。

拿起那桌麵上銀質的麵具扣在了臉上,隻露出嘴跟下巴,不影響吃飯說話,雙眼透著寒涼,轉身走了出去。

“不孝孫林峰給爺爺奶奶請安。”林峰撩起衣袍筆直的跪了下來給上座的兩位老人行禮。

那老婦人早已淚流滿麵的想要上前攙扶,卻被一旁的老太爺給阻止了,心中又急又氣又心疼。

“既然回來了,那就進宮去吧,新帝在等著呢。”老人緊握自己老伴的手不讓人上前,語氣淡漠的對著跪在地上的林峰說道。

“是,孫兒告退。”林峰站了起來快速的離開了。

門口朱叔早就牽著馬在門外等候著,林峰接過韁繩翻身上馬,朝著那人人向往的皇宮而去。

守城大人一看到那小隊長雙手捧著那金色的聖旨嚇得啪的就跪在了地上,那小隊長也是被嚇到了,跟著也跪了下來,兩人就這麼麵對麵的跪著,好在守城大人經曆的市麵要多些,很快的反應了過來,啪的一下拍在了那小隊長的腦袋上。

“傻呢,怎麼回事?”

“啊!對,對,大人,這是小的剛才在城門口的時候接到的,不過不是總管大人來宣布的,而是被一個陌生男子扔、不,是丟,額,也不對,總之就是一個男子的,然後到了小的手裏,小的拿不定主意就趕緊來找大人了。”那小隊長被打了一下倒是回神了,隻是說話卻結結巴巴的。

“給我,人呢?”守城大人趕緊收手拿過那金色卷軸,小心的打開,快速的閱讀起來,隻是沒看完就已經感覺腿軟了,要不是手裏拿著聖旨,這手估計也要軟。

“人進城了,隻是不知道去了哪裏。”

“快快快,備馬,本官要進宮。”守城大人拿著聖旨急匆匆的要往外走,門口的小兵聽了吩咐早就跑去牽馬去了。

金色的大殿上男子忙碌的處理著政務,那紫金飛龍冠束縛著黑發,濃密的劍眉此時緊蹦的揚起,而下邊的人突然上期通報說守城官拿著自己父皇的旨意有事稟報,男子隻能先放下手裏的工作。

“微臣給五皇子請安。”守城官雙手捧著聖旨跪在了大殿中。

“起吧。”一日沒有完成登基大典,一日便不能自稱皇帝,不過對於五皇子是名正言順的新皇這是總所周知的了,不會更改,差的就是一個登基典禮。

“謝主隆恩。”守城官弓著腰站了起來,一旁的太監在得了五皇子的示意下將守城官手裏的聖旨捧了過來。

五皇子趙昊麟看到那金色的卷軸的時候就知道是什麼了,看來是那人回來了。

“你下去吧。”趙昊麟揮了揮手,守城官立刻麻溜的退了出去。

快五年了,自從那次戰役結束後自己再也沒有見過那人了,如果不是兩人的身份,自己或許真的會將那人當做兄弟好友,隻是可惜自己的身份與對方身份注定了,那人太強,而且因為其父的事情,不可能像他爺爺還有父親那樣忠誠,而那人在軍中的影響力遠遠超越了自己所想,明明兩人年紀相差無幾,但是那人卻要比自己強太多。

而自己父皇所教授自己的,這樣的人必須在他沒崛起的時候壓製住,掌控在自己手中才行,那最後一場戰役本就注定了會獲得勝利,卻發生了一場人為的意外,少年將軍身受重傷。

天元八年,北邦與大元邊境。

“將軍,隻要將北邦哈沙爾克給幹掉,咱們就可以回家了,我好想念我娘呀。”一身穿鎧甲的少年端著飯碗激動的對著坐在對麵吃飯的男子說道。

沉重的鎧甲披在身上,男子笑著放下了筷子:“嗯,最後一場了。”

“林峰,在幹嘛,吃飽了?”帳連突然被掀開,一個手捧飯碗的男子笑盈盈的走了進來。

“五皇子殿下好。”少年唰啦的抱著飯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