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那麼美,和靈星兒聊了一會,月冰清就回屋了。絲綢的床帳已經落了下來,滿屋子彌漫的淡淡的花香。這樣睡去,應該會有個好夢吧。月冰清想。
突然,窗外響了一下。她的心狂跳了起來。
“是…誰?”
沒有人回答。
窗外一定有人!月冰清壯著膽子走到窗戶跟前,猶豫著,打開窗戶。
“老婆婆?哎,哎,你…你等等!”月冰清見窗外一個老太龍鍾的人正準備離開。急忙叫道。
那人慢慢轉過身,月冰清一看,正是曾今幫過她的那個婆婆,月冰清覺得她格外親切。
“你…在叫…我?”不知道為什麼老婆婆的聲音聽起來嘶啞低沉。
“恩!”
“做什麼?”
是啊,自己叫她幹什麼呢?月冰清被問住了。也許自己孤獨了太久,渴望一份溫情?也許是想當麵答謝她?
見月冰清不回答,老婆婆便重新轉過身去,準備離開。
“婆婆…月冰清又叫。能不能陪我…說說話!”
那婆婆聽月冰清提出這樣一個要求,慌的都來不急回話,飛一般離去。虧她那麼老了,伸手還那麼矯健。
月冰清悵然若失地關閉了門窗。
突然,她感覺有雙眼睛在盯著她看,她已經不止一次有這種感覺了。最早的時候,她以為這雙眼睛是那個婆婆。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越來越覺得。非但這不是自己的錯覺,還判斷出,這雙眼睛根本不是那個婆婆。
這雙眼睛總讓她脊背發涼,心生恐慌。
她曾對靈星兒提起過自己的感覺,可靈星兒卻笑她疑心太重。
就像今晚,月冰清更能真切地感受,她在被人注視。她有些氣憤。她不喜歡被人偷窺。一舉一動有種被人監視了的悲哀。她憤然走道燭台,嗤地一聲,吹滅了蠟燭。整個房子頓時陷入黑暗。
本來月冰清是最怕黑的,但此刻她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誰叫這雙可恨的眼睛在監視自己呢。說不定是紅笑笑。月冰清胡亂猜測。
女人之間的感情是很微妙的,是友是敵,天生就能敏銳地相互感應。她摸不清自己在什麼時候得罪了紅笑笑,讓這位紅衣女人,在笑容背後,對她產生某種敵意。
月冰清在黑暗中坐了很久,直到感覺那雙眼睛已經離開,她才合衣躺下。
同一時間,靈星兒也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紅笑笑的舉動已經給了她答案。自己注定要去濁派了。淪為歌妓、舞姬或者是娼妓!不是她有意要保護月冰清,是自己本身無法和月冰清比。紅笑笑對自己和月冰清雖然是同樣的好,同樣的隱忍。但她能感覺到,紅笑笑對月冰清不僅僅是好,甚至有點卑微。如果不是大局已定,以紅笑笑的脾性,怎麼會?唉…也難怪,當今世界恐怕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謂非月冰清莫屬了吧!
靈星兒很害怕,她想逃,她想死,她想一切辦法希望能擺脫自己將要麵對的淒慘人生。可惜單憑自己一個弱女子,能做的事,實在是太少了。她現在唯一還抱有的一絲希望,就是希望月冰冷來救妹妹的時候,也能夠救自己出去。可是,這種希望也微乎其微。不是她不相信月冰冷的為人,而是不知道月冰冷有沒有能力。
清濁摸魔君的勢力強大,幫派之中魚目混雜。每三年一次的大選後,能過清關的人寥寥無幾,不是江湖上缺少英雄好漢,能人異士,而是清濁魔君實在不容人小覷。被抓來以後,她多多少少聽了些關於清濁魔君的傳聞,都是讓人不寒而栗的。
夜深了,靈星兒在忐忑不安中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