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居住的地方,沒了生氣就會沾染灰塵,這一點相信大家都能理解。
院子跟往常一樣,左右兩邊是兩個籬笆園子,裏麵會種一些瓜果蔬菜,隻不過現在早已成了雜草的樂園。
看來明天還有個大工程,這草不除,恐怕都進不了人了。
隻是讓我意外的是,堂屋的門有一扇直接倒下來了,中間還有門鎖連著,但也出入無阻。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打開了房門,這次早有準備,提前閉住了呼吸。把倒的那扇門給扶了起來,摸索著拉開了電燈。
好在這麼久,這兒的電路沒有壞掉,十五瓦的燈泡散發著暗淡昏黃的光芒。
隻是下一刻我的眉頭便皺了起來,這才發現屋裏地麵上雜亂無章的腳印,好像是幾十個人走過一般。
而且看樣子時間不會太久,因為腳印雖然很淺但並沒有被灰塵覆蓋住。
堂屋正中間是吃飯的桌子,此刻翻倒在地,凳子散落到一旁,後牆掛著的爺爺的遺照也被摔在了地上,外麵裝裱的玻璃相框早已摔得四分五裂,上麵還有一個明顯的腳印。
爺爺音容笑貌猶在,如今正一臉笑意的看著我,眼睛裏都是溫情。
我鼻頭一酸,兩行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我趕忙把照片撿起來,細心的擦拭一番,然後把照片抱在懷裏。
“爺爺,我回來了。”
以前這個時候,爺爺都會笑嗬嗬的回答一句:“回來啦?灶上有剛貼的餅子,快去吃吧。”
而今,這個老宅隻剩下冰冷。
這個地方以後我估計不會經常回來了,爺爺的這個照片的是陪伴我一起走吧。抹了抹眼淚,鄭重的把照片放在背包的夾層裏。
我走進臥室,卻發現衣櫃門全都開著,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衣物。房間被翻的亂七八糟的,像是被洗劫了似的。
經過了之前的生氣,現在我卻漸漸冷靜了下來。
看這樣子不像是遭了賊了,因為十裏八村都知道我爺爺是個五保戶,根本沒什麼錢,屬於那種窮的叮當響的,就算開著門賊都不會惦記。
但現在家裏明顯是來過一群人,而且看樣子是在找尋什麼東西,這才是讓我納悶的地方。
仔細回想了爺爺生前的一舉一動,但最終我無奈的發現,爺爺雖然比較疼愛我,但是對他自己的身份來曆都沒有提起過。
村裏的人都知道爺爺是個怪人,並不是本地土生土長的人,而是在三十多歲左右的時候才來到這個村子的,當時他渾身是血,一條腿被打斷了,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在這個地方落戶,上了戶籍,才安定下來。
但我的印象中爺爺總是一副樂嗬嗬的樣子,他常跟我說的一句話便是:“娃兒,要信命,不信不成。該你的就是你的,不該你的你拿了,那是要遭報應的。”
如今回想起來,這句話卻別有一番意思,難道爺爺當年拿了什麼他不該拿的東西,所以才落到躲藏在這個小山村裏,默默無聞去世的下場?
我撓了撓頭,現在什麼線索都沒有,也不能光憑家裏進了賊就去推測一些有的沒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