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一說,倒是讓我感覺有些發毛,有沒有這麼邪乎?
“說起來也怨我,這幾年在外頭上學,也沒回來看看。隻是當時我爺爺的墓地是老村長選的的,地勢又不窪,怎麼就讓水給衝了?”
“這事兒我也是納悶,你爺那土疙瘩我已經找人給填好了,你等回頭找個好日子去看看他吧。”
我點了點頭,心裏卻是十分的感動,也不知道該說些啥好,鼻子酸酸的,有點堵。
“嬸兒,這麼多年,真是多虧了你了。不然我們爺倆,指不定過成啥樣。”
李嬸摸了摸我的頭,隻不過現在我的個頭有些高了,她夠起來有點費力。
“你這孩子,竟說胡話。你是嬸兒看著長大的,從小沒爹沒娘,嬸兒也是心疼。馬上要吃午飯了,到嬸兒家來,咱娘倆好好聊聊。”
“唉,好咧,二狗子在家麼?”
“他呀,從小讀書就趕不上你,現在到縣城打工去了,一年也難得回來幾次。你這次回來,就擱家裏多過幾天,別慌著走。”
跟李嬸聊了聊,李嬸回身走回家去,我回頭看了看門前,又左右看了看,那貓的屍體也沒被風吹落到地上。可是我剛剛差不多一直就待在這兒,根本就沒挪地方,這屍體還能長腿跑了不成?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老村長來了,快快快,讓開讓開,給老村長瞧瞧。”
老村長是我們村子上一代的村長,同時也是附近一代有名的先生,誰家有個紅白事,都找他給管事兒,所以很是有威望。
不料那老村長卻沒有急著進人群,而是一眼就看到了我。那渾濁的眼睛猛然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給我一種錯覺,仿佛剛剛那刹那間的轉換都是不存在的一樣。
我一愣,就見他已經邁著步子走了過來。
我爺爺去世的時候,就是老村長給操辦的,所以對他,我一向是很敬重的。
老村長姓胡,今年也得有七十多歲了,但身體很壯實,腰杆筆直,身穿一套藏青色排扣馬褂馬褲,腳上是一雙布鞋,嶄新的,連點灰都沒沾著。
“胡爺爺。”
我上前微微躬了躬身子,打了個招呼。
老村長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
“是老方家的小九娃回來了啊,多會到家的?”
“昨晚到的。”
老村長仔細的看了我兩眼,似乎是很滿意,點了點頭:“嗯,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事兒攤在你家門口,你也跟著來看看吧。”
說著背著手,邁著步子像人群走去。
我一怔,這老爺子讓我一起去看屍體是幾個意思?難道他看出來什麼了?
我一頭霧水,不過還是很聽話的跟上了他的腳步。
村裏的人我大都認識,少有幾個很年輕的麵孔,沒什麼印象。
跟大家寒暄了幾句,我跟老村長走進了內圈,這周圍好說也得一二十口子圍著,算得上是大陣勢。
然而就在我踏進內圈的時候,所有人“哇!”的叫了一聲,齊齊後退了幾步,頓時我跟老村長旁邊再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