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雪拉著我就跑,根本不需要指路,離多遠就能看到一家店鋪上頭冒著汩汩陰氣。
我有些吃驚,一幅字畫居然有這麼大的陰氣含量嗎?
有些店鋪裏麵也躲了一些人,正在探頭探腦的往外麵看,見我們兩個往那字畫店跑,都向我們招手。
“過來,別過去,那邊死人了。”
“這兩個人怕不是有病吧?人家都往外麵跑,他們往裏麵跑。”
“難道是剛過來的,不知道裏麵情形?”
各種聲音紛杳而來,我們兩個充耳不聞。
在字畫店門前站定,寒若雪把墨鏡摘了去,四下望了望,黛眉輕蹙。
這字畫店麵積很大,比我們之前呆的那家古玩店要大個三倍左右。門庭修建的古色古香,門外兩側掛著一副對聯。上麵寫著“忠厚傳家遠,詩書濟世長。”橫批則是“周家老字號”的牌匾。
這牌匾估計是一個官員手提的,下麵還有落款,不過我看不出來那寫的到底是什麼字。
門口兩邊擺著兩個大瓷瓶,廣圓口,裏麵橫七豎八的插著幾幅空白的字畫卷軸,應該是賣給那些喜歡畫畫的人用的。
左邊是一個花鳥店,門口大盆栽,大肉小肉,各種花朵爭芳鬥豔,籠中鳥雀卻好像全都禁聲了一般,把腦袋藏在翅膀裏麵,似乎是感受到了極大的恐懼。
周記字畫店門戶大開,三開扇的大門正堂掛著一幅閻立本的話,隻不過應該是個仿品。不過我對這東西沒什麼研究,也看不出個真假。但能掛在外頭的,想來不是什麼真品,不然的話這老板是多放心這個地方的治安。
還未進門,就聞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氣,在這店鋪天花板上結了一層水霧,不時有水滴滴落,這是陰氣濃厚到了一定的程度才會出現的。
“現在咱們是進還是不進?”
我看了看寒若雪,寒若雪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想了想說道:“給黑牙打個電話,這邊的事態超乎了我們的想象,咱們又沒帶武器,赤手空拳不一定能收的了它。”
寒若雪看了看掛在天邊的夕陽皺了皺眉:“咱們要快點,一旦入夜,這東西會更凶。”
我點了點頭,給黑牙打了個電話,黑牙也沒想到這邊居然會這麼嚴重,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我們兩個在這兒幹等著也不是個事,見我們兩個在這站了半天,已經有生活在這兒的老板跑過來圍觀了。
“姑娘,小夥子,你們別看了,就算你們要買字畫,也可以到別家去。最近這周記邪乎的很,你知道今天死的是什麼人嗎?那就是老周自己。”
“是啊,簡直作孽哦。老周得了一個寶貝,前兩天還歡天喜地的要宴請我們一眾開店的,結果今兒就把命給撘進去了。”
“誰說不是呢,飛來橫財,這也是飛來橫禍。嘿,咱們這些沒本事賺大錢的,還是安安穩穩的做點小生意養家糊口。”
聽著這幫人嘰嘰喳喳的議論,痛惜者有,幸災樂禍者也有,聽得我一陣心煩意亂。
寒若雪想了想轉頭看了看正在看熱鬧的幾個人說道:“不知道大家夥能不能多找幾個人過來,最好是男人,這樣大家陽氣重一點,也安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