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在吵,是裏頭死人了。”
我一驚,這就是黑牙的房間,誰死了?
“不好意思,麻煩讓讓,我是這房客的朋友,借過。
我拉著寒若雪擠到了房間裏麵,房間的大燈全部被打開了,我看了一眼,差點吐了出來。
進門兩步,牆壁上沾滿了鮮血,像是一朵朵綻放的紅梅。
老板娘仰麵躺在床上,她的胸膛被撕扯開了,心髒落在床腳處,還有一些內髒被扯了出來,攤在床上,整個房間彌漫著一種濃重的血腥氣。
而她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門口,臉上卻掛著一抹魅惑眾生的笑意。本來這樣的笑容充滿了誘惑力,但如今這個場麵,這個笑容,隻讓我遍體生寒。
尤其是那雙眼睛,冰冷而不帶一絲感情,跟她的笑容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反差。
我抱了抱膀子,然而此時我卻聽到了一陣輕微的鼾聲。
進門就被這老板娘的屍體給吸引了,竟然忘了黑牙這家夥。
我四下看了看,才發現這家夥正躺在床下呼呼大睡,而那心髒就在他手邊,我甚至看到了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這一幕詭異極了,依照黑牙的身手,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沒有聽到一絲動靜,依然在熟睡?
寒若雪看了我一眼,我從她的眼睛中看出了一絲詫異,畢竟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合理。
外麵的圍觀群眾不知道什麼原因又爭吵了起來,我隻覺得他們吵架的語言晦澀難懂,根本聽不清楚他們吵架的內容。
寒若雪臉色變了,輕輕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讓我渾身一震。
“這些人說的是屍語。”
屍語是屍體的一種語言,看電視總會遇到牛叉的法醫之類的裝逼時會說屍體也是會說話的,這個是真的。
屍體確實會說話,而且江湖上有一個門派把屍語研究的很透徹,那就是湘西趕屍一派。
然而在這個地方,竟然出現了屍語,難道這些人都是僵屍嗎?
我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他們立刻安靜下來,所有人直勾勾的看著我,像是聽話的小學生,站的筆直。我這才注意到他們的眼睛竟然全都是乳白色的,一點點黑色的瞳仁在中間,像是一個針孔。
我感覺脖子都要僵硬了,緩緩回過頭來,寒若雪看起來比較鎮定,但她的手也在微微發抖。
“現在,我們怎麼辦?”
寒若雪指了指床底下的黑牙:“先把他弄出來,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此地不可久留,在他們暴起傷人之前,咱們趕緊離開。”
我擠出一絲笑容,衝後麵的人說了一句:“能不能幫個忙,把他拉出來?”
其中一個地中海的中年人,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麵無表情的走了出來,動作似乎有些僵硬。
“我來……”兩個生硬的字眼從他喉嚨裏蹦了出來,我卻沒發現他的嘴巴動彈。
我咕嘟吞了一口口水,笑容幾乎都僵在了臉上。
“如此多謝。”
然而這地中海根本不理會我,徑直從我身邊走過,看了看黑牙手邊的心髒,蹲下身子,撿起來,直接塞進了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