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陰陽從一旁的石壁上敲下來一塊石頭,然後弄碎了幾塊,我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她是怎麼做到的。
她把石頭往地上隨手一扔,眉頭幾乎皺到一起去了。
“這個不算,不算。來小弟弟,你來扔。”
我一頭霧水,不過還是按她所說的上去撿起石子隨手丟了下去。
斷陰陽擺弄了一會,臉上逐漸浮現出一絲喜色:“之前是九死無生,現在是九死一生,果然在你手裏出現了一絲生機。”
我有些無語:“也就是說還是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會死,搞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高興。”
“天機這種事情你不懂,剛剛你問了什麼來著?”
我拍了拍腦袋,你們到底在想什麼?
“我說,那個活死人如果真出來了會發生什麼?”
斷陰陽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一般說道:“哦,你說這個啊,如果活死人真的出來了,第一個動作就是吸收陽氣。到時候方圓百裏,寸草不生。
而且活死人雖然聲稱能複活,但那也隻是以另一種形態活著而已,自己並不能產生陽氣,全靠吸食別人的過活。
當然棘手的是,這東西一旦活了過來,就很難再讓他死一回。”
我看了看黑牙,這家夥正用胳膊撐著腦袋,一點一點跟小雞啄米似的,在打著瞌睡。
寒若雪入定依舊沒有醒過來,而斷陰陽回答了我的問題之後,又回去擺弄那幾個石塊去了,嘴裏還念念有詞,不時在地上劃拉幾下,也不知道在計算什麼。
我無事可做,幹脆躺在了寒若雪旁邊,閉著眼睛聽著流水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著聽著,一幅幅流水經過的畫麵開始在我的腦海裏浮現。
我也不知道這是真實看到的,還是我在做夢,這感覺就好像是我自己變成了了水,隨著水流穿過了地下錯綜複雜的暗道,最終化為一個瀑布墜落下一個深潭。
然而眼前的畫麵卻讓我徹底懵了,一個巨大的地下宮殿,極目眺望,遠處就是我們在上麵看到的那個刀山,如今仍舊在旋轉不停。
下麵橫七豎八躺了很多的屍體,隻不過那屍體墜落下去,又會再次複活,再一次衝上刀山,然後被再次劈碎,如此周而複始。
刀山上麵一個手持離別鉤的將軍,正在追趕一個在奔跑的東西,距離太遠我看不清。
而在下麵是幾個巨大的士兵方陣,這些士兵清一色玄色鎧甲,臉上戴著鐵麵,手中長槍,大刀,盾牌等各種武器。
此刻全都直勾勾的看著前方一個巨大的寶座,那寶座上麵閉著眼坐著一個人,打扮跟那刀山上的將軍一樣,
隻不過他的麵甲殘缺,從右上方被一刀劈到了左下方,上麵的麵甲已經脫落,露出一隻眼睛。
雖然現在我是一片流水,但我還是可以感覺到那肅殺之氣。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將軍的眼睛猛然睜開了,一隻獨眼,映照著血色的光芒,充滿了嗜血的凶厲之氣。
他往我這兒看了一眼,我頓時像是被死神盯上了一眼,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