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給阿婆披了一個毛毯,我走到廚房,黑牙正在掌勺做飯。
我斜靠在門框上,看著他在那裏忙前忙後。
聽到他的問話,我歎了一口氣,然後把剛剛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黑牙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地府跟靈域的仇恨由來已久,擺渡人跟拘靈使也是不對付,但卻也沒起過正麵衝突。隻不過你這次打了陰差,這事情怕是不好收場。”
寒若雪端著一盆小青菜走了過來:“什麼不好收場?”
我又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寒若雪聽了一愣,隨即笑了笑:“這不挺好嗎?幹嘛哭喪著臉?咱們不是一直想找到地府的存在嗎?如今他們自己跳了出來,不是省了我們不少功夫?”
我苦笑道:“話雖如此,但現在不是跟他們鬧了矛盾嗎?”
“這算什麼矛盾,你不也沒把他們怎麼樣嗎?就是一個小誤會,解釋一下不就好了?
別忘了,咱們共同的敵人,是靈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們如果沒那麼蠢的話,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好吧,我承認寒若雪說的很有道理,索性也不再去想這事情,如果他們來了,就算把他們綁起來講道理,也沒什麼不可以。
飯做好了,阿婆的精神顯得不太好,我知道,這可能是她這輩子吃的最後一頓飯了。
“阿婆,這魚可新鮮呢,你嚐嚐。還有這清炒蒲公英,可是我親自動手炒的。”
斷陰陽細心的挑去魚刺,放在阿婆碗裏。
“嗬嗬,真是謝謝你們了,你們幾個都是好孩子,好孩子,來來來,都吃,都吃。”
這一頓飯吃的我很不是滋味,雖然幹了這一行,生死已經看淡了,但是這樣一個老人在我麵前,跟我們有說有笑的。現在說下一秒她就可能從這個世界消失了,這未免太殘忍了一些。
寒若雪在桌子底下握了握的手:“開心點,這個結果,總要來的,我們無法去改變。”
然而就在這時,陰風炸起,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頭戴高帽,一個上頭寫著“一見發財”一個上麵寫著“天下太平。”
我們四個頓時僵在了當場,這兩個人白衣服的臉色白,黑衣服的臉色黑,倒是不會弄錯。
黑白無常,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念頭。
黑白無常冷冷的看了我們四個一眼,然後哥倆對視了一眼,眼睛裏閃過一絲忌憚。
而阿婆卻渾似未知,吃的香甜。
我看了看他們兩個,說道:“人是我打的,讓老人家吃完這頓飯吧。”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桌子上的氣氛有些冰點,而阿婆卻在打著瞌睡。
我們四個放下了筷子,同時歎了一口氣。
黑牙站了起來,拱手一禮:“想必兩位就是七爺八爺了,久聞大名,今日方得一件,幸會幸會。”
白無常陰笑一聲:“不敢當,四位都是拘靈使?”
黑牙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我:“就我們兩個,她們兩個並非拘靈使。”
“好好好,如此一來,咱們之間的賬,就算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