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了皺眉:“我說,這玩意不是隻有在喪葬的時候才會出現嗎?”
這種紙紮人被稱為金童玉女,這個習俗我估摸著應該是全國通用的,大抵是怕去世的人到了另一個世界沒人照顧,所以這兩個金童玉女充當仆人的角色。
黑牙冷笑兩聲:“還有更邪乎的,你看看那高台的上方是什麼。”
我一愣,抬眼望去,這才發現,那高台之上,赫然吊著一口棺材。
那棺材的式樣很是普通,反正我也是看不出來是什麼材料做的。
然而在那棺材之上,卻用紅色的油漆圖畫了一些奇怪的紋路,看起來像一隻猴子的臉。
寒若雪看了半天,遲疑半晌才說道:“那棺材上的,是猴子的臉?”
“噫,可不敢瞎說。你這小姑娘,年紀輕輕,嘴上怎麼也沒個把門的。罪過罪過,那可不是猴子,那是齊天大聖,寓意著壽與天齊。”
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女人,懷裏抱著一個小男孩,恰巧從我們身邊經過,聽到了寒若雪的話,趕忙說了幾聲罪過。
齊天大聖?壽與天齊?這麼說來,倒是個好兆頭。
但我心裏總覺得膈應,這過大壽,腦袋上擺一口棺材,怎麼看都覺得奇怪。但也有一個說法,叫做棺材官財,見棺發財,可能這個地方的習俗就是這樣吧,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你們幾個是外地來的吧?我們這兒的路可不好走,我瞧你們這個樣,莫非是遇到了趕趟子的?”
趕趟子的我估摸著是那種攔路搶劫的山匪之流,的確,我們現在這個樣子,的確像是被搶劫一空,丟進深山老林裏爬出來的樣子。
那女人雖然是在跟我們說話,但是目光卻一直放在滾滾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她在看向滾滾的時候,眼睛裏的光芒有點不正常,似乎在打什麼主意。
我剛要開口,黑牙笑了笑說道:“可不是嗎,大嫂,我們幾個都是資深驢友,本來是出來旅遊的,結果不成想被人給搶了,不光搶了我們的車,還把我們打暈了,丟在了山上。
等我們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好不容易才摸到這兒,看見有燈光,就過來了。”
那女人舔了舔嘴唇,又看了一眼滾滾,笑道:“那你們運氣倒是好,俺們村子裏最是熱情好客。
你們怕是很久沒吃東西了吧,趕快進棚裏,馬上就要開席了,俺們這兒的流水席,是隨便吃的。
今天村東頭的老劉頭過一百歲大壽,可是要擺整整十天的宴席呢。”
一百大壽,嗬,這可真是讓我們吃了一驚。
斷陰陽笑道:“一百大壽,那可真是該恭喜主人家一番。”
結果那女人臉色一冷,連連擺手:“你們吃飯可以,可千萬別說恭喜這種話。過壽這種事情,可不是要恭喜的好事,你們外來的,不知道這裏的事情。記住我的話,過壽這種事情,誰攤上誰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