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非常好聽的聲音傳了過來,讓我心神微微一蕩,不由驚訝了起來。
要知道,現在我的靈魂之穩固,就算是張思九的魂吼之術,都未必能傷到我,然而這人單單是聲音,竟讓我心潮起伏不已。
我抬眼望去,隻見兩人聯袂而來,一黑一白,倒是惹眼的很。
說話的正是一身白衣的女子,隻不過她的眼睛上蒙著一塊黑布,走路需要穿黑衣的男子指引。
她的一隻手挽著黑衣服的胳膊,而另一隻手裏則抱著一把古琴,古琴有五根弦,形狀很特別,在古琴的一端,有一個鹿頭,被雕刻的栩栩如生。
而那黑衣人則少了一條手臂,除了被那白衣女子挽著的那條,另一邊袖子空蕩蕩的,隨著走動來回飄動著。
連天鋪三奇在聽到這話的時候,都止住了腳步,我注意到,那長兵在看到那女子的時候,臉上流露出一絲恨意,同時又有些忌憚,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
或許也是注意到自己膽怯,她又往前走了半步,這更暴露了她內心的恐懼。
弓步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臉上很是平靜。
他淡淡的開口,語氣中似乎根本聽不出半分的情感。
“我當是誰,黑白無常,你們兩個,竟然還沒死,也算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白晨,你的胳膊,現在還疼嗎?”
黑無常瞥了一眼弓步,臉上閃過一絲怒意:“斷臂之仇,我從來不曾忘卻過,這次擂台賽,咱們新仇舊怨,一次算個清楚。”
弓步倒也是硬氣,聽了這話,譏笑一聲:“當年你兄妹二人為了搶奪這鹿鳴琴,將我兄妹三人害成如今這副模樣,這仇自然是要算個清楚。
白曉曉,你拿到這琴,為了參悟,自己戳瞎了自己的眼睛,倒是讓我對你刮目相看,畢竟一個女人,能對自己這麼狠,可見內心是何等的毒辣。
不過,雖然如此,但我二弟飛騎向來對你傾慕不已,你若死了,他必定傷心,你放心,到時候,我會留你一命。”
飛騎笑嗬嗬的往前挪了兩步:“多謝大哥,那個曉曉,你看,咱們兩家也算是世交,雖然你們兩個把我們三個給賣了,讓我們如今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但我心裏,卻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你看,你就跟大哥認個錯,大哥看在我的麵子上,是不會責怪你的。”
我在一旁算是聽明白了,這黑白無常應該是這兩兄妹的外號,他們本姓白,哥哥叫白晨,妹妹叫白曉曉。晨與曉倒都是天亮的意思,這兄妹的爹媽起名字倒是省事。
聽得出來,他們跟這弓步飛騎長兵三兄妹是老相識,卻為了一把琴,反目成仇。
我就說嘛,正常人怎麼可能會生成這弓步這三兄妹的模樣,想來是遭遇了什麼神秘的力量。
而這黑白無常中白晨的胳膊,便是這弓步給砍的,看來這兩方是不死不休大仇啊。
我特意看了一眼那把名叫鹿鳴的琴,鹿鳴這個東西,最早見於《詩經·小雅》,原句是這樣的:“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