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牙跟老道士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鑽了出來,對於我們三個的突然出現,那些村民似乎並沒有感覺奇怪。
畢竟有本事的先生,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很正常。
當然,這是廢話,因為大家都急衝衝的往村子後麵的養殖場跑去。
這個養殖場,可以說是全村人的產業,那瘋婆娘萬一殺的興起,這點家當,不夠她敗壞的。
養殖場的大門大開著,然而裏麵卻靜悄悄的。
大家夥一擁而進,跟著全都猶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立當場。
麵前的景象有些慘,少兒不宜。很多家長,都把孩子的眼睛捂了起來。
但好奇是孩子的天性,許多孩子不安分的扒著大人的手,想要看個究竟。
五個渾身浴血的血人,如今正趴在各種牲畜身上大口大口的喝著血,喉嚨裏不時發出類似野獸的嘶吼。
地上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各種家畜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看得出來,他們似乎是有意識的為之,所有的動物幾乎堆在了一起,一眼望去,很是震撼。
我看得出來,他們每個人肩膀上都騎著一個山鬼。
山鬼看起來有些像是小孩子,但是幹瘦幹瘦的,兩隻眼睛很突兀的長的很大,占據了麵孔的一半,看起來沒那麼可愛。
隻是這些山鬼似乎都在等我們幾個一樣,因為我看到他們衝我們笑了笑,然後其中一個山鬼打了一個呼哨,另外四個便嘻嘻哈哈的叫喚了幾聲,一躍而起,跟著它三兩下便逃進了山裏。
而那五個之前被控製的村民,此時也恢複了神智,茫然的看了看周圍的情形,又看了看自身的出境,不知道是誰開的頭,哇的一聲就吐了起來,吐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一邊吐,一邊嚎啕大哭。
不光是他們哭,很多家裏遭受了無妄之災的村民也跟著哭。
一時間空氣彌漫著一種叫做悲傷的氣憤。
我臉色好不好看我不知道,但是我著實非常的氣憤。
黑牙臉色鐵青,邋遢道人的目光冰寒,冷冷的盯著那片山林。
看得出來,這個道士也是動了殺機了。
黑牙恨恨的揮舞了幾下拳頭,聲音冰冷:“看得出來,那幾個山鬼,是在挑釁我們,他們是故意等著我們過來,故意做給我們看的。
不,或許隻是針對我。
奶奶的,你們真的激怒黑爺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被激怒的不止你,還有我,還有這臭道士。
俗話說的話,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但禍不及家鄰。這一次,他們是在找死。
老黑,你仔細想想,你除了弄死了一個山鬼,還幹了什麼沒有?”
黑牙皺眉思索了半天,然後緩緩搖了搖頭:“在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這一帶竟然有山鬼的存在。”
邋遢道人用力捋了捋胡須,一臉的不解:“這麼說來,似乎沒有道理啊。
這些山鬼對我們的敵意很重,如果僅僅因為你弄死了一隻,這根本站不住腳。”
我擺了擺手:“算了,這事情回頭再說,先善後吧。”
黑牙一言不發,走到那幾個之前被控製的村民麵前,每個人腦袋上貼了一張凝神符,然後那些人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