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知道陳勝吳廣這麼一回事,也知道他們後來失敗了,理由是勝利幾場之後,陳勝就飄了。
但是聽這兩個人的談話,似乎還有什麼其他的內情啊。
妲千千端起我旁邊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後立刻吐了出來,伸著舌頭用手扇了扇,一臉的嫌棄。
“這玩意,好難喝。”
我無語的搖了搖頭,難喝,誰讓你喝了。
吳廣聽了陳勝的話,臉上閃過一絲慍怒,他重重的一拍桌案,長身而起。
“你是不是又要跟我說,我們之所以會失敗,全是因為天命難違?
去他媽的天命,這種話,我已經聽了上千年了。
每一天,每一刻,躲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那人承諾讓我們稱王,是,我們現在成了龍王,高高在上,很開心嗎?
你問問你自己,這麼多年,你開心過嗎?
那人已經死了,徹底的消失了,這麼多年來,你為什麼連反抗的心都升不起來?
你能派龍王轎出去,為什麼自己不能出去,為什麼不能帶著我們這麼多弟兄出去?
如今,他!都能從外麵進來,我他媽的就想不明白了,我們為什麼還要守在這裏?
老子早就受夠了!
每天都要用那些女孩的血做藥,老子現在喘口氣,都能聞到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血腥味!
這就是你要王位!”
陳勝手裏的酒杯,端到嘴邊,“啪”的直接被捏碎了,淺藍色的酒水濺了出來,然後淡淡的說了一句:“莫要忘了,這王位,還有你一席。”
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吳廣張了張口,啞口無言,頹然的坐回椅子上。
跟著他就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嚎啕大哭起來。
“嗬嗬,你說的對,這染血的王位,有我一半。
當年那人找上我們兩個,讓我們起義抗秦,並答應幫我們建立自己的政權。
可結果呢?
章邯大軍一到,我們苦心經營的張楚政權,一夜之間土崩瓦解。
可笑,天命難違?
好一個天命難違啊。”
吳廣似乎也覺得索然無味,拎著個酒壺,踉踉蹌蹌的走了。
陳勝看了我一眼,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對不住,我這二弟喝多了。”
我也跟著笑了笑,喝多了?一杯酒就喝多了?
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人艱不拆罷了。
“無妨,看得出來,吳王是真性情。”
陳勝不置可否,臉色卻比之前初見的時候,陰沉了很多。
“讓帝君笑話了,不知道帝君此次到我龍王井,所謂何事?”
我苦笑一聲:“如果我說,我是無意中掉到這兒的,陳王會不會認為我在扯犢子?”
陳勝微微一愣,隨即啞然失笑:“原來是這樣,倒是我們多心了。
帝君既然駕臨,那麼我有些事情,也好交接了。
此地鬼差共計一百零八,有些帝君已經恢複了他們的本來麵貌,剩下之人已經在大殿之外集合,帝君隨時可以把他們帶走。
今日我有些累了,讓小公主陪你四下轉轉吧,抱歉,先失陪了。”
我拱了拱手:“陳王請便。”
陳勝同樣還了一禮,也不見動作,整個人緩緩消失在寶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