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直勾勾的看著我,帶著一股子獨特的上位者的氣息,看樣子這個人是習慣了發號施令的人。
而且,他絕對是殺過很多人的那種。
他身上的氣息,我總覺得有些熟悉仔細想過之後,我才發現,他身上的氣息,竟然有點像殺神白起。
隻是這個程度的殺氣,對我而言,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我在他對麵的桌案前跪坐了下來,說實話,這種坐著的方式,我實在是不習慣,無奈何,我隻好盤膝重新坐下。
男人隻是盯著我,手中的酒杯舉著,並未放下,雖然是在唇邊,但卻也沒有喝下去,猶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隻是那雙眼睛告訴我,這個人並非不能動,而且動起來絕對是要人命的那種。
但是我毫不在意,端起酒杯看了看,隨即搖了搖頭,將裏麵的酒水灑在地上。
“以你的功勳,你的身份,不應該喝這種勾兌了水的雜糧酒。”
那男人眼睛中審視的目光終於退去,繼而變成了無邊的落寞。
他把酒杯隨手丟在一邊,然後笑了。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過這種經曆,那就是一個從來不笑的人,突然間在你麵前笑了,你的第一反應不可能是欣喜,而是驚恐。
因為這笑容,怎麼看都很嚇人。
妲千千好奇的圍著他的桌案轉了一圈,隨即在他的臉上按了一下,於是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跟著強大的殺氣噴湧而出。
妲千千被嚇到了,嗷的叫了一嗓子,然後飛快的跑到我身邊,一頭紮進了我的懷裏,不敢再抬頭。
“你的女人?”
聽得出來,這個家夥不但不經常笑,就連說話都不經常。
嗓音猶如破鑼一般,沙啞,卻又刺耳,給人一種生鏽的鐵劍,鋸骨頭渣子的感覺。
這感覺無疑不太好受,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胳膊,把這股子不適的感覺趕了出去。
“算是吧,很無禮,但你也嚇到了她,我想,應該算是扯平了。”
男人搖了搖頭,下意識的去拿酒杯,卻發現酒杯已經被他摔遠了。
“你跟我想象的很不一樣。”
他再次開口,聲音卻圓潤了很多。
“哦?你想象中,我應該是什麼樣子?或者,在這之前,你便知道我?”
男人嘴角扯了扯,臉上的刀疤猶如蜈蚣一樣,動了動,算是笑過了,當然,過程有點驚悚。
“別人或許可以不知道,但你,我還是知道的。
天道變數,沒想到時至今日,我才等到。”
“你在等我?”
男人搖了搖頭:“非是我,而是我們。”
似乎怕我不明白,他伸手在整個蜃樓上劃了個圈,然後又指了指徐福。
徐福注意到他的動作,聳了聳肩,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屑。
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也是麵和心不和,不知道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
我歎了口氣:“章邯將軍,秦末赫赫有名的百勝名將,足以跟殺神白起,軍神王翦齊名。
你既然已經知道我,我也知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很討厭兜圈子,很累,而且很費時間。”
章邯讚許的點了點頭:“顧所願不敢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