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堯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兒,把手機仍回兜裏,小聲嘟囔道:“真是無藥可救了。”
秦炔打了轉向燈偏過頭看他,“誰無藥可救了?”
趙堯略吃驚,“你聽見啦?”
“你說得挺大聲的,”秦炔點頭,“還一臉嫌棄的樣子。”
呃……有那麼明顯?趙堯摸了摸臉,歎了口氣道:“也沒什麼,就一朋友,他……”他突然想到旁邊這人是言瑞的老板,發現自己家的藝人是個同性戀而且還跟人表白了,言瑞的星途之路會不會因為他一個口沒遮攔而就此劃上一個並不完整的句號?
“他怎麼了?”就在趙堯還在不停的做著心理鬥爭是否要實話實說的時候,秦炔又問了一遍。
理智瞬間代替了八卦因子重回大腦,趙堯忙接口道:“他快要死了,嗯,不治之症。”
“啊?”秦炔驚訝的張了張嘴,“那你得去看望一下吧,哪家醫院啊,現在去應該還來得急。”
“不不不不用,”趙堯忙道:“我朋友愛美,說現在的樣子太醜了,不想讓外人看見,就讓他不留遺憾的走吧。”
秦炔一臉惋惜的表情趙堯都想給自己拍拍小手了,真棒!編輯幹不下去就去辦個表演班兒吧,從小學生收起,一百塊錢一個小時,收一百個,一天上課四小時,不到幾年就能買大房子豪車了,哈哈哈……
秦炔抽了抽嘴角,看了他一眼,暗想,當你朋友可真倒黴,快死了還高興成這樣。
快死了的言小模特此時正在賣力的拍一組性感寫真,各種姿勢各種造型拍了快一個下午了,眼看著都快天黑了肚子餓得都唱了兩遍空城計了,導演還是不滿意。
“——啊——嚏——!”言瑞用最後一點力氣打了這個噴嚏,新招來的助理小K非常敬業的拿著浴巾跑過往他背上蓋,因身高不夠夠了幾次都沒披上去,又緊張又著急的問:“瑞哥,是不是感冒了呀?頭痛不痛?想不想吐?”
言瑞被她問得真有些頭疼了,一下午的連口水都沒喝哪有吐的呀。
今天趙堯四點就收拾東西下班了,同一個辦公室的同事都知道了他要去上海學習的消息,估計大家心裏也都有數了,都笑著說等進修回來一定要衣吃飯。
趙堯當然是一一答應,長官兒了不管發沒發財都得請客這是咱國家的國情,他跟秦炔回到家的時候趙淑敏還在學校沒回來,秦立明說是去昆明做一個什麼投標項目去了,也沒在家。
許是趙媽提前說了趙堯要出差的消息,劉阿姨大下午的就開始在廚房裏忙活了,趙堯下班早閑得沒事,就開始自己收拾行李。
“哎我還沒出過這麼久的差呢,”趙堯一邊從櫃子底下拉出行李箱,這個是之前去米蘭的時候帶的,一個銀色的半大箱子,一邊打開看空間大小,“你說這個箱子夠不?”他問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看他收拾的秦炔。
兩人最近相處特別融洽,趙堯都覺得挺奇幻的,剛開始是一個釘子一個眼,現在居然覺得一塊兒擱著也挺順心的。他把剛開始的不和睦歸結於初來乍到時被以前的趙堯蒙蔽了心誌。
那個時候也不確定這書被自己這麼堂而皇之的過來給改了多少,就想裝得像一些,車禍後裝個失憶那些演技就可以完全丟掉放飛自我了。
“小了吧,”秦炔指了指那箱子,“冬天衣服占地兒,裝兩套就裝不下了。”
“兩套差不多得了,”趙堯覺得麻煩,“穿一套另一套換,帶多了麻煩。”
“總有個應爭的時候,”秦炔想了想說,“你要覺得麻煩就先帶兩套吧,查查天氣先,不夠的等你到了我再給寄點兒過來。”
趙堯覺得他這個建議倍兒好,從衣櫃裏拿了兩套衣服塞進箱子裏後笑道:“還是你有經驗,到時候我看有什麼不夠的給你打電話。”
趙堯正準備鎖箱子的時候秦炔突然道:“把圍巾帶上吧,聽說那邊這兩天下雨,估計會冷。”
趙堯想了想,又折回衣櫃裏拿圍巾。“這東西肯定不便宜吧,”趙堯一邊疊著圍巾一邊說,“這送的摸起來手感都這麼好,花錢的估計更沒法兒比。”
衣櫃門關上的一刹那秦炔眼角掃過衣架上一條寶藍色的領帶,放在一堆淺色衣服裏顯得特別突出,“沒見你係過領帶啊,什麼時候買的也沒見你戴過。”
“啊?”趙堯隨他視線看過去,眉頭蹙了蹙,有些沒好氣的一把推過衣櫃門,悶聲道:“買好久了,等哪天興致好了就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