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立清叫的餐很簡單,一人一份意大利麵和一個炒餅,趙堯吃得還挺飽的,歪在床頭盯著電視發了會兒呆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直到被一陣電話聲吵醒,趙堯半眯著眼睛掀開身上的被子坐了起來,在床上摸了半天才發現響的是酒店的座機。
他環視一圈兒發現屋裏隻他一人,向立清不知道是出去了還是在洗手間裏,他叫了兩聲沒人應,隻得下了床去接電話。
“您好,請問是2703房間的趙堯趙先生嗎?”聽筒裏傳來酒店前台溫柔而細膩的聲音。
“是,”趙堯打了個嗬欠,睡得正香被人吵醒什麼的真不開心,“有什麼事兒嗎?”
“有一位先生說是來給您送衣服的,請問方便讓他上來嗎?”
送衣服?送什麼衣服?他在上海沒有認識的人啊。
趙堯扒扒頭發,“你問他是誰。”
電話那頭有幾秒鍾沒聲音,估計是那女的問名字去了,過了幾秒後女聲重新響起,“是一位秦先生讓送的,您知道嗎?”
“秦?”趙堯恍然,大腦不可置信的短路了幾秒,直接電話裏傳來女聲的催促,“哦,對,你讓他直接上來吧。”
我去,秦炔也太神了吧,這麼快寄過來了?不可能啊,趙堯看了眼時間,再牛逼的快遞也不可能兩個多小時就送到的吧,同城都沒這速度。
自己飛過來了?這個想法剛在大腦晃了一秒就被趙堯給推翻了,他又不是有病,專門坐飛機給他送衣服,對老婆也沒這體貼勁兒吧….等等,老婆,他為什麼要用這個詞?
啊~~~趙堯抱著腦袋在床上打滾兒,我踏馬都在想什麼呀。
沒兩分鍾門就被敲響了,趙堯猶豫了兩秒一把拉開了門,門外一個方臉陌生西裝男手裏提著兩個大號袋子,看到趙堯後露出一個非常職業的微笑,“趙堯先生?”
“是……”趙堯點頭,“你是?”
“我是秦氏實業在上海辦事處的經理,我姓何,這是秦總叫我去買的衣服,您看一下款式和號碼合不合適,不合適我馬上去換。”
趙堯:“……麻煩你了。”趙堯僵了好幾秒才伸手接過那兩個袋子。
何經理笑著說了句客氣,又道:“尺碼是秦總給我的,應該不會錯,您看下款式顏色什麼的喜不喜歡。”
趙堯被雷得有點兒快焦了,他又不是女人,對款式顏色哪有那麼在乎。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趙堯看著這個從開門那一刻到現在都一直操持著標準笑容的方臉經理,還真有些為難,而且人家一經理給你充當了次快遞小哥,你除了感謝感激感動外真的不能有半點不滿情緒呀。
“不用了,謝謝你跑一趟啊。”趙堯將袋子放到地上,看著門口的方臉經理說。
何經理還是保持著一慣的微笑,“您太客氣了,如果您在這邊有任何需要,”說到這裏方臉經理突然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到趙堯跟前,“可以給我打電話,如果您覺得這裏條件不行的話,上海這邊秦總也有一套公寓,不過在黃埔區那邊,您…..”
“不用不用,”趙堯接過名片拒絕道:“名片我收下,其它的我自己跟他說,有需要我肯定會再次麻煩你的,慢走不送哈。”說罷趙堯直接關了門,那方臉經理就站在門口,也不知道自己突然關門有沒有把人臉撞得更方。
趙堯歎了口氣把袋子裏的衣服扯出來攤到床上,一件羽絨夾克服一件厚棉服,一件藏青色一個深灰色。趙堯翻了翻衣領,一串字母,不認識,不過看樣子摸料子都不是什麼便宜貨。
老子圍巾還沒還呢,現在又來兩件衣服,我這加上年終獎估計都不夠還的。
秦炔的電話在趙堯剛穿上那件藏青色棉羽絨夾克套身上時候打了過來,趙堯抓過電話直接按了免提,“你腦子進水啦,我受到了一萬點驚嚇好嗎?”
“這有什麼好驚嚇的,你說快遞太慢了,我就讓人直接去買了,總比挨凍強。”秦炔理由充分,趙堯無力反駁。
“哥,大哥,我叫您親哥,”趙堯無奈道:“這衣服多少錢啊,吊牌上都沒價簽兒的,我兩個月的工資夠還你不。”
“還我幹嘛,送你了。”秦大總裁很是大方。
“不太好吧……”趙堯一麵為不用花錢感到竊喜,一麵又覺得自己這樣的心理太暗戳戳了,有點失了節操。
“這有什麼不好的,”秦炔笑道:“你要真覺得不好……”秦炔故意頓了兩秒才又道:“你不是喜歡禮尚往來麼,送回來就是了,東西不以價錢論貴賤這是我一慣的行事作風,你不必有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