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晴的婚禮辦得並不張揚,趙堯是在上班的時候接到秦炔電話的,跟周堇請了假就按秦炔發來的定位打車去了酒樓,門口連個婚紗照都沒擺,要不是秦炔在門口等他他都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
“我還以為我走錯地兒了。”趙堯跟著秦炔進了酒樓大門,其實要說酒樓有些牽強了,就是挺大的中餐館,外麵裝修得挺華麗的,大堂也弄得跟酒樓差不多,就是兩邊的桌椅有些小,都是四人桌。
“她老公是俄羅斯人你知道吧?”
“嗯,”趙堯點了點頭,“給我看過照片,白人。”
“她跟她老公是研二的時候認識的,但家裏一直不同意,磨到現在才算點了頭,就請一些親戚朋友吃個便飯算完了。”
原來慕晚晴的愛情長跑是這麼來的?反對了這麼多年突然就點頭了,姑娘有招兒啊,趙堯暗想,看來私底下得搞好關係,必要的時候學兩招以備不時之需。
秦炔領著趙堯進了一個包廂,裏麵擺了兩個圓桌,趙堯進去的時候已經坐了過半的人了,慕晚晴穿了一身紅色的旗袍坐在一邊跟一個年紀稍長的女人說著話,看到門口的兩人後回頭笑了笑,“剛到吧?”
秦炔點了點頭,“這會兒有點兒塞車。”
趙堯向四周掃了一眼,離慕晚晴的斜後方坐著一個褐發男人,趙堯看過去的時候他正好轉過臉,看到秦炔時笑了笑起身過來跟他握了握手,“這位是?”
這人一開口趙堯就驚到了,中文說得相當的流利,可見在與慕晚晴的這段感情裏付出的不一點兩點。
“趙堯。”趙堯點了點頭伸出了手。
“安德列。”
趙堯和秦炔找了個位置坐下後才看到另一桌上的秦立明,看得出他跟慕晚晴的父母關係很好,哪怕大喜的日子臉上還是難掩失望。
趙堯吃完飯後送了祝福就急匆匆的趕回了公司,這幾天雜誌社挺忙的,手底下兩個同事已經在外麵連續跟拍了兩天了,就等著下周一的實刊報道。
“小趙主編,”趙堯剛進公司就被前台小妹給叫住了,“有個來麵試的實習生,在會議室等著呢。”
趙堯皺了下眉,“這種事找立清就可以了。”說罷正準備轉身回辦公室,那小姑娘又叫住了他。
“說是跟您認識的,立清說這個得您親自麵。”
認識的?還得親自麵,趙堯點了下頭後折身往會議室走去。
推開會議室門的時候那姑娘扭過了頭,看到趙堯後笑了笑,甜甜的喊了聲“堯哥。”
趙堯點了下頭,腦海裏搜索了半天也沒能搜出這張臉對應的名字來,可又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到底在哪兒見過呢?他摸著下巴邊想邊在她對麵坐下了。
女孩兒有些緊張,握著一次性紙杯的手指微微有些緊,捏得紙杯都變了形了,趙堯垂眼掃了一下,笑道:“想來雜誌社實習?”
“嗯,”女孩兒點了下頭,“可我念的不是傳媒和新聞,中文係,不知道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簡曆有嗎?”
女孩兒從包裏拿了份簡曆遞給他,趙堯接過來迅速瀏覽了一下名字——舒韻,趙堯一頓,這不是曹文軍抽風弄來跟他‘交朋友’的那個女生麼,趙堯再看她時頭都有些大了。
舒韻的資曆還算不錯,在校表現也挺優異的,大四學生,快畢業了正好實習三個月。
趙堯腦子裏有兩個小人兒不停的作著鬥爭,一個小黑人說:“就當資曆不行拒了吧,免得到時候尷尬。”小白人說:“不行!這種以權謀私的做法簡直可恥。”小黑人又說:“那她要是黏上你了怎麼辦?”小白人又說:“你就知道人家來這裏實習是因為你了,多大臉?”
趙堯煩躁的扒了扒頭發,舒韻抬眼看了看他,小心翼翼的問:“我的簡曆很差勁麼?”
“不不不不,”趙堯忙搖頭,“倒不是,挺好的。”
“那您這……”
“我們娛樂版這邊實行生都很辛苦的,有時候半夜還在外麵跟拍,你一個女孩子……”趙堯說得有些委婉,其實這種話也算不上搪塞,任何一個來麵試的實習生這話都會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