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班的時候接到老媽的電話，趙堯心情還算明朗了一點兒，老媽打電話一般都是叫他回家吃飯的。
“晚上過來吃飯吧。”果然，趙堯接起來就聽到老班如春風拂麵般的聲音，陰霾什麼的算什麼，霧霾都能掃沒了。
“好……”隻可惜喜悅之情還沒來得及泛濫成災之時，老媽說：“你把小炔叫上一塊兒過來吧。”趙媽的這句話將趙堯剛蹦出來的好摔在了地上，粉身碎骨，他隻好生硬的在後麵接了個‘啊。’
“那我需要買點什麼不？”上車後秦炔問。
“不用吧，”趙堯皺了皺眉，“我媽那兒什麼也不缺。”
“空著手去不太好吧？”秦炔無奈。
“我每回都是空手道。”趙堯聳肩。
秦炔：“……”
最終一個空手道帶著另一個空手道站在了門前，秦炔抬手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後裏麵傳來一聲氣急敗壞的喊聲，而且越來越近，“說了幾回了，鑰匙給你是當擺設的嗎？回自己家還回回都敲門，你怎麼……小炔呀，進來吧。”
趙堯在秦炔身手狠狠舒了一口氣，趙媽開了門後就進秒進了廚房，秦炔一邊換鞋一邊朝趙堯低聲說：“我怎麼覺得你媽畫風突變呐？”
趙堯跟在一邊兒猛點頭，“我早想吐槽這個了，她現在晚上吃了飯也不看八點檔腦殘片了。”
“那她幹嘛？”
“跟樓下的阿姨去那邊，”趙堯往門的方向胡亂一指，“就我們進門那邊不是有個噴泉麼，往那兒跳廣場舞呢。”
秦炔：“……這麼接地氣了！”
“最近工作怎麼樣？”趙媽給秦炔碗裏夾了隻蝦問。
“老樣子，挺好的。”秦炔笑了笑，“這麼久都沒來看您，您沒生氣吧。”
趙媽擺擺手，“我沒發話你也不敢來，你爸呢？最近怎麼樣？”
秦炔有些尷尬，手不自覺的握緊了筷子，“不知道，我……沒怎麼回去。”他對這個處處對他不錯的趙姨總是撒不了謊，每次看到她臉上的笑都忍不住實話實說。
“哎，回去看看吧，”趙媽好半晌後歎了口氣，“他其實也不容易的，我們呐……都不容易，其實我很佩服你媽媽的，她一直都很勇敢，哪怕最後也沒有說出後悔兩個字。”
一頓飯吃得有些沉悶，趙堯按例收拾碗筷進了廚房，他幾乎每周來一次，吃完洗碗好像已經成了他的特例了，秦炔想進去幫忙，趙媽笑著說，“讓他幹嘛，那樣他才覺得踏實。”
秦炔隻好在她對麵坐了下來，趙媽從茶幾上拿了個蘋果遞給他，“削個蘋果咱倆分著吃吧，一個我吃不完。”
“好。”秦炔接過蘋果認真削起來。
“你沒回家住哪兒啊？”趙淑敏問完這個問題後就覺得自己老糊塗了，在秦炔準備回答前補充道：“擠他那屁股大點兒的小套一？”
“暫時是……”秦炔手上抖了一下，蘋果條從中間斷了，他隻好重新從斷裂的地方又起頭，“其實有套房已經裝修好了，這兩天在看家具，等買齊了就可以搬進去了。”
“哦。”趙媽愣了愣，低低應了聲。
秦炔把削好的蘋果一分為二遞給趙媽一半，說：“我知道您擔心的問題，所以買家具和生活開支都是花的他的錢，這方麵您不用覺得有負擔，我還是那句話，我從來沒有想過您或者趙堯，是覬覦我們秦家的錢財才走到今天的。”
“好孩子，”趙媽接過蘋果咬了一口，笑了笑，“真甜。”
趙堯洗完碗出來兩人正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兒，“吃什麼怎麼也不給我留點兒？”
“要吃自己動手，”趙媽拿了個蘋果朝他仍過來，“吃完趕緊給我走人。”
臨走的時候趙媽站在門邊看著他倆下樓梯，“想吃家裏的飯了就提前打個電話，我好買菜。”
“我巴不得天天都回來吃。”趙堯邊往下蹦邊抬頭說。
“美得你。”趙媽直接關了門，‘呯’的一聲毫不留情。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說話，氣氛卻並不尷尬，秦炔直接人工導航讓趙堯把車開到了新家，趙堯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問，“可以住了？”
“嗯。”秦炔點頭，一隻手在腿上輕敲著，眼睛盯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東西還沒搬過去呢，要不找個時間搬了再過去吧。”
“搬了，讓助理弄的，應該都搬過去了。”
“擦，何助理？”趙堯偏頭看他。
秦炔臉上這才笑了笑，抬手在他臉上拍了拍，“想什麼呢，何助理不是當著你的麵去財務領錢去了麼。”
“那誰知道呢，”趙堯哼哼，“你們這種傲嬌總裁最喜歡搞當麵一套背麵一套的勾當了。”
“嘖，”秦炔樂了，“這都哪兒來的歪理呀，你都上哪兒認識了這樣的總裁了？”
“我能上哪兒認識那麼會裝逼的人呐，”趙堯從車抽屜裏摸出業主卡把車往地下停車場開，“那些女同事都喜歡看這類的八卦雜誌或者小說，偶爾互相探討的時候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