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靜,鳥兒也躲在樹上休息了,偶爾聽得幾聲蟲鳴。暮色漆黑,慕容黎冰從屋子裏拿出了火折子放在衣袖裏,準備等會救人的時候備用。
走到院子的角落,瞪著雙眼聚精會神的看著站在門口的侍衛。不一會兒的功夫,那些侍衛就開始打著連天的哈欠,慕容黎冰心中輕笑,真是沒當過苦差的人啊。
眼看著這個夜色,要出去做點什麼是最方便的了。慕容黎冰覺得時機應該差不多了。但是,彩竹卻遲遲沒有出現,沒有那些毒花的汁液作防護,這次營救幾乎就是不可能成功的。
正當慕容黎冰焦急的等待著,突然聽見了一聲細微的聲音。“王妃!”彩竹偷偷的從狗洞裏爬進院子,從懷裏拿出慕容黎冰托她拿的草藥,“王妃,奴婢隻能搞到這麼一點。那個藥房先生說了,這些毒草,不能隨便亂開。”
“真是麻煩。”慕容黎冰看著少得可憐的草藥,心想,這也勉強夠用了。不管怎麼樣,走一步是一步。慕容黎冰吩咐彩竹從屋子裏找來幾塊碎布,又用石塊碾碎了毒花,將毒花的汁液滴在布上,又去下頭上的珠釵沾了少許汁液。
沾滿了毒汁的珠釵,是最鋒利且狠毒的武器。慕容黎冰這麼做,隻是以防萬一。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使用珠釵殺人的,畢竟,在慕容黎冰的心裏,每條生命都是可貴的。
慕容黎冰將其中一塊碎布遞給彩竹,讓她跟在自己身後。消無聲息的走到門口,慕容黎冰一個抽身,輕巧的移到其中一名侍衛身後,把布蒙住他的口鼻,一瞬間的功夫,那名侍衛就倒下了。
旁邊的侍衛察覺了這點,立刻轉過頭來察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速度卻遠遠不及慕容黎冰,慕容黎冰左手一個手刀砍暈了一名侍衛,右手的碎布已蒙上了另一名侍衛的口鼻。
彩竹一看就懂,也學著慕容黎冰的樣子放倒了一個侍衛。慕容黎冰滿意的點點頭,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搞定了門前的侍衛。手腳麻利的將他們拖入院中,又換上了他們的衣服後,離開了院子,去往關著上官凝嫣的柴房。
因為沒有事先探尋好路徑,慕容黎冰和彩竹像無頭蒼蠅一樣在王府裏四處亂闖。然而,今天的運氣特別的好,一路上巡邏的士兵好像是沒有長眼睛一樣,根本沒有發現她們的存在。
而且,她們很快找到了那個地處最西邊的那個破舊不堪的小柴房。可是,她們卻沒有發現一直跟在她們後麵的身影。
柴房門口站著兩個的家丁,可是,慕容黎冰手上的碎布已經幹涸而失去了藥性。慕容黎冰咬咬牙,心想,隻能用有毒的珠釵殺人了。可是,她從不濫殺無辜,這要怎麼辦才好。
彩竹看出慕容黎冰的猶豫,二話不說,搶過慕容黎冰手中的珠釵上前,身影晃動之間,毫無聲息地,兩個家丁已經轟然倒地。
“你!你怎麼如此殘忍?”慕容黎冰皺著眉頭,似乎接受不了彩竹如此殘暴的事實。
“他們該死。為王府做走狗,就應該死。何況,他們阻止了我們救人。王妃,你就應該再狠心一點,這樣,也就不會被顏媚依欺負了。”彩竹聲音冰冷,沉著的不像一個丫鬟。
慕容黎冰覺得驚異,就算她想離開王府,這般的沉著與心狠卻不屬於她這個身份,這個年齡,這裏麵肯定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但此時救人要緊,就先不多問了。
慕容黎冰摸著黑走進柴房,借著破舊的木牆縫隙透進來的絲絲月光,看見了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傷痕累累的上官凝嫣,已經全然沒有了往日生龍活虎的氣息。慕容黎冰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都是自己害的啊。
愧疚與懊悔充滿了整個心頭,慕容黎冰迅速的用珠釵撥開了手銬腳鏈的鎖頭,扶著上官凝嫣走下十字架。上官凝嫣抬起頭看著慕容黎冰,虛弱的已經說不出話來。
慕容黎冰從院子裏摘了幾片大樹葉,又去柴房院子的井裏打了一些水,勉強的給上官凝嫣喂下了,上官凝嫣咳嗽了幾聲,在兩人的攙扶下,站起身來。
慕容黎冰本是想救了上官凝嫣,就讓她自己離開王府,可是她現在的樣子,連走路都困難,更何況是離開重重看守的王府。慕容黎冰打從心裏鄙視邵景軒,他不是答應了自己和上官巧嫣,說是要好好招待上官凝嫣的嗎?怎麼讓她變成了這個樣子。
彩竹也看出了上官凝嫣傷勢嚴重不能自己走路的事實,她在原地踱著步,和慕容黎冰一起思索著解決的辦法。如果想要直接把上官凝嫣送出去是不可能的了,現在隻有先找個地方將她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