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本就是個有勇無謀的人,他生前每次遇到什麼事情都是直接去找沈縣令幫他出主意,沈縣令則是一個膽小鬼,雖然有滿腹的壞點子,卻不敢去做,隻有依靠幫張武出主意而得到一些錢財。
所以,當慕容黎冰詢問沈縣令兵符在何處的時候,沈縣令看自己大勢已去,嚇得立刻就告訴了慕容黎冰,還一個勁的求饒。
慕容黎冰答應了沈縣令要留他一條性命,也就真的沒有殺他,而是讓他繼續做他的縣令,不過這之後,沈縣令每天早上都來得十分的早,處理事情也是小心翼翼,秉公值守,生怕慕容黎冰又抓住他的什麼把柄。
張武被欽差大臣以買凶殺人的罪名處斬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京城,高興的是皇上,氣憤的是餘萬剛。餘萬剛剛剛抱得兩個美人歸,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在原來府裏的侍妾身上,可是當自己的侍妾來找自己哭訴的時候,他還是十分的震驚。
不管自己是否真的寵愛這個侍妾,這個侍妾的哥哥在外打的也是他餘萬剛的名號,打狗還要看主人,這個江湖術士竟然就這樣將他殺了,豈不是在挑戰自己的權威。
餘萬剛迅速的收拾了行禮,本來皇上找來的這個欽差大臣,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裏,卻沒有想到就是因為自己一時的疏忽,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看來這回還真是不能小覷。
而華城這邊,魏嵐楓在與慕容黎冰依依不舍的告別之後,帶上兵符踏上了返途。他也不放心將慕容黎冰一人留在華城,可是護送兵符這麼重要的差事,又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來幫他完成。
一來一往,就這麼錯開了。
魏嵐楓走的時候,慕容黎冰還特意寫了一封信讓他幫自己交給皇上。魏嵐楓好奇想要打開看,卻被慕容黎冰阻止,“不要打開,這是一個秘密,到時候就會變成一個驚喜。”
“好吧。”魏嵐楓看著慕容黎冰臉上洋溢著調皮的笑容,寵溺的點點頭,這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丫頭又不知道有什麼鬼點子了。
秋亦銘看見了兵符已經收回了一個,自然是十分的開心,他本就對這個欽差大臣不抱有什麼希望,真的沒有想到他竟然做到了。
魏嵐楓將慕容黎冰寫給秋亦銘的信呈了上去,秋亦銘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信封,將信展開一睹為快。可是他臉上的笑容卻隨著閱讀信件而逐漸消失,不一會兒便布上了一層陰霾,弄得在下麵跪著的魏嵐楓有些心驚膽戰,甚至後悔事先沒有將信拆開來看看。
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他懂,可是慕容黎冰從來沒有和秋亦銘接觸過,會不會不小心觸犯了他的什麼禁忌,這個誰也說不好。
秋亦銘終於看完了信,將信紙扔進了一旁的香爐裏,不一會兒的功夫,信紙就已經消失無蹤。秋亦銘一臉沉重,盯著魏嵐楓看了一會兒,終於擺手讓他退下。
魏嵐楓走出了宣正殿,望了一眼頭頂的天空,萬裏無雲,豔陽高照,這樣清澈澄明的天空之下,他也和慕容黎冰一樣,希望能有一個為百姓的好君主,和一些做實事的好清官。
“這不是盈月閣閣主嗎?”一道厚重的女聲傳了過來,魏嵐楓抬頭,原來是女禦醫江師傅,她的手裏還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有一碗湯藥,看樣子是給秋亦銘送藥去的。
“江師傅,這是要去給皇上送藥嗎?”魏嵐楓冷冷的開了口,他現在戴著銀色的麵具,那麼他就應該和這冰冷的麵具一樣是一個冰冷沒有感情的人,隻有當他在慕容黎冰身邊的時候,他才會將麵具脫下,做回真正的自己。
“這不是中藥,是補藥。”江師傅淡淡的笑了笑,“聽說上次閣主為皇上找來了一名江湖上的神醫,幾幅毒藥就將皇上的頭疾給治好了,老身真是自歎不如啊。”
“江師傅哪裏話?”魏嵐楓心中一頓,瞬間疑惑起來。按照常理,慕容黎冰是江師傅的徒孫,如果她幾幅毒藥都能治好的病,江師傅怎麼可能治不好?
“慕容黎冰最近還好嗎?”江師傅突然掩了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的問道。
“慕容黎冰?”魏嵐楓心裏一驚,為什麼江師傅會向自己打探慕容黎冰的事情,難道是自己和慕容黎冰的身份都已經敗露了嗎?“本座不知道江師傅說的人是誰?”
“不知道?”江師傅搖了搖頭,不滿滄桑的臉上線條微微的緩和一些,“或者,老身換一句話問,欽差大人最近可好?”
話音剛落,魏嵐楓的劍柄就已經抵住了江師傅的脖子,一時之間,兩人中間的溫度也直線下降,魏嵐楓聲音低沉的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