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俏一身孝,這黃昏傾灑的時刻,亭榭內,一名女子一身孝衣,遙望遠方凝住著什麼?
不得不說也是一樁美景,皓軒亦是拖著還未好全的身子前往長樂宮叩拜太後,卻不知這般巧,剛好遇見了蘭珍?
皇城內,何人不是忙碌於太後的喪事,隻有他們,兩個病人在別人都在忙著連喘氣都費勁的非常時期,一個發怵冥想,一個如同欣賞一樣美景般欣賞著這個不知在想些什麼的人兒?
一股子清香和風而來,蘭珍忍不住地用力聞了兩下,朝前方瞧著,正是皓軒一身孝服玉身長立在紅柱長廊內。
不由心中一驚,收回了思緒,隔著距離行了禮,轉身快步離去,好似逃一般,曾經他是她不可奢求的高不可攀,此時,他是她不可觸碰的遙不可及。
“蘭珍……”皓軒追了兩步,見她如此匆匆離去,忍不住地喚了一聲,蘭珍聽見這聲柔情的呼喚,也不得不停住了腳步,他、他竟然、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遲疑了一夥兒,才回頭,此時,皓軒已經走到她的跟前,四目相對,卻相顧無言,久別重逢,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參見清王爺。”蘭珍微微俯身行禮道,低頭垂目,不敢抬頭去瞧皓天的神情,皓軒想去扶她,卻終究是於禮不合,此時,她再不是他能夠一句話就能得到的調香婢女,而是他永遠也不能幻想的後宮妃嬪,在倫理上,她已然是她的“小嫂嫂”了。
“免禮!”
“謝王爺……”如此生分而默然的對話,好似很不對勁,蘭珍又在心中想,其實我們從未熟悉,不過是“見過”而已?她甚至不曾與他相處過一天,甚至連話都沒說上幾句?
也許王爺從未將她放在心中,那句話不過是句玩笑話而已?
“不知王爺怎知嬪妾閨名?”蘭珍故作鎮定、若無其事地問道。
“你不認得我?”皓軒驚訝地問道,她、她不記得了嗎?也是,當年路過香草園,一來一回不過是見了兩麵而已,他不曾表露身份,也不曾留下姓名,不認得是應該的。
“嬪妾認識,您是清王爺,那日在長樂宮,嬪妾遠遠見過!”蘭珍如實回答著,若是當初知道他的身份,這個夢就更不該開始?因為注定不能實現。
“隻是嬪妾好奇得緊,王爺怎會知道嬪妾的閨名呢?”蘭珍微微抬頭瞧了一眼皓軒,三年未見,他、他好似沒得太多的變化,好似,昨日才在香草園內與他相遇一般。
蘭珍,你在怨恨我嗎?怨恨我一去不回?若是當年我知道我一走就是三年,我一定會從姐姐那裏將你帶走;我若是知道待我回來,你已經不在,說什麼我也會想辦法派人回來將你接走。
皓軒心中暗想著,淡淡回道:“您與我一個故人容貌極其相似,不料名字也相同,可見是一種緣分。”
故人?蘭珍心中一震,原來在他心中,她蘭珍竟然是個“故人”,那也不枉費她這些年心心念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