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你的心離了我(1 / 2)

“跪倒太陽落山為止……”陳嬪尖酸刻薄地說道,純妃本還有些不忍心,瞧著蘭珍這般跪在地上,擔心日後會有人來責備她,想著上前說些什麼,卻被陳嬪一手拖走。

“純妃娘娘,您不是要回景陽宮嗎?臣妾陪您一起……”隨之純妃便被陳嬪拽著手離去。

純妃心中總是有些後怕,忍不住回頭瞧了蘭珍一眼,她果真就跪著,也沒有起來趨勢,雖然臉上被蘭珍這一耳光打得火辣辣的,但是心裏卻更加不是滋味。

“雖說皇上現在不怎麼去碧璽宮了,但是她好歹是小公主的母親……”純妃擔憂道,萬一事情鬧大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想起當初蓉妃與榮嬪的事情,更是覺得心裏慌慌的。

“都快周歲了,到現在連個封號都沒有,可見皇上也不在意這個公主,純妃娘娘何必這般想?簡直是給她臉了,不就是個奴才,靠著卑劣手段,爬山了皇上的龍榻,然後生了個孽種麼?若是能生個皇子出來,倒是服了她,可惜偏生是個‘丫頭’,聽聞孩子都滿月了,皇上才去瞧呢……”

陳嬪說著說著就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好似一隻生了雞蛋心中滿是驕傲的母雞,純妃聽陳嬪這般說,想想倒也是,摸了摸自己的臉龐,真是的,她又算個什麼東西?原本不過是浣衣局裏卑賤得不能再卑賤的洗衣婢而已,如今竟然跟她一樣登上了妃位,她在這個燕都皇城裏是熬了多少年,才有如今的地位啊?

如此一想,純妃便也心安理得了,顫顫地跟著陳嬪的腳步逐漸遠去,陳嬪卻好似還不解氣,回頭瞧著蘭珍跪下的姿態,狠狠地“碎”了一口,道:“什麼東西?最見不得這些亂七八糟的蚊子蒼鷹整日裏飛來飛去的,本就是個齷蹉東西,偏生卻長著翅膀,真真地玷汙了那些天上飛的鳥兒了。”

“罷了罷了……”純妃見陳嬪說話難聽,忙著阻止她不要再說了,輕聲道:“不管怎麼說,她也是皇上親自下旨賜封的珍妃,按著位份,你還得給她下跪呢?”

“我呸!”陳嬪聽純妃這般說,不由更是不服氣,狠狠地又“碎”一口道:“我父親是北疆將軍,乃是國之棟梁,我就不相信皇上會為了這個賤婢而責備我?”

陳嬪的聲音很是大,好似故意要說給她蘭珍聽一樣,隨之又是憤憤不平朝純妃道:“純妃娘娘,您可能不太知道吧!北疆貴族琅琊家族的主子,原來蓉妃娘娘的父親,與我父親關係是極好的,聽聞蓉妃娘娘死於這個賤婢之手,我是恨她恨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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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珍是可以起來的,即便她誤打了純妃,也不必就這樣乖乖的跪在這裏的,可是她倒是當真就不想起了,膝蓋越是痛,心便越是堅定,要保護雲兮,要有尊嚴的活著,是容不得她軟弱的,容不得她傷感的,她該如同麗貴妃一樣,風行雷速,鐵杆血腥才行。

宮道許多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們,見了蘭珍跪倒在這裏,隻覺得很是奇怪,卻無人敢去搭訕,畢竟能夠讓珍妃娘娘跪在這裏的,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了。

除了繞道而行,他們也無計可施,隻是都暗自低估著,這珍妃娘娘是犯了什麼錯?又是被哪位主子罰跪在這裏?

奴才畢竟是奴才的,就算當了主子,也出不了頭,她的上麵還有更大的主子呢?還不是被人罰跪在這裏?丟盡了顏麵。

蘭珍瞧著這路過的人們,他們帶著各式各樣的表情,他們也許都是在笑話她的,當然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承受了,自從她成為慕容皓天的女人以來,這樣的事情就屢見不鮮了。

隻是時而在背後,時而是在眼前,各種嘴臉的變換,她也逐漸習慣了,這就是宮廷。

帝王專用的龍鸞玉鑾不知何時駛入了這條宮道裏,由八匹強壯的汗血寶馬拉著款款前行,馬脖子掛著美麗的鈴鐺,馬行走的過程中,鈴鐺與馬蹄的聲音相互相合,好似譜寫好的曲子,格外動聽,伴隨著女子們談笑的聲音,更是覺得悅耳。

燕都皇城太過大了,各地景觀也數不勝數,皇上若是想要四處轉轉,就得乘坐這樣的馬車,就連坐轎都會嫌慢的。

蘭珍抬了抬頭,這樣的鈴鐺聲比起夜裏的鳳鸞春恩車上的鈴鐺聲更為動聽,蘭珍是極少聽見這樣的聲音,因為皓天雖然貪玩,但是也很少如此“鄭重其事”的玩。

不遠處的玉鑾之上,好似一個能夠移動的小房子,裏麵的布置十分華麗而精致,鑲金輪廓的馬車,金黃色的輕紗傾灑,上麵用微弱如胎毛縫製的“龍飛鳳舞”圖案栩栩如生,龍的爪子、鳳的翅膀,隨著馬車的移動,輕紗隨風飄揚,果真宛若舞動與飛翔一般,龍角上鑲著的龍珠與鳳的眼睛,更是如同是真物一般敏銳與靈活。

隱約可見裏頭有數人的身影,數名女子擁簇著一名男子真玩笑著,那玉鑾離蘭珍距離越來越近,自然也就看得越來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