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說的都明白了嗎?”徐南一對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媽媽囑咐道。
老媽媽急急忙忙地點了點頭道:“明白了、明白了,蘭珍小姐當日是被一個屍首摟在懷中,才得以免於一難的,老奴原本想著趁著南宮家遭遇大火,許是有什麼值錢的寶貝,故此想著過去尋一尋,見那七歲女|童,著實可憐,又認為天意如此,便一時善心大發,救了她?”
“那後來就帶著去了哪家為奴啊?”徐南一試探性地問道。
“是一個姓吳的知縣家,整整10年,後來說是犯了‘不尊’之罪,被抄家,主子與主母以及家中幾位小姐少爺、包括稍微有地位些的奴仆們是都被砍了頭,我們這些不起眼的角色,有些被發配北疆寒冬之地為奴,有些年輕標誌些的就被收入宮廷,就這樣老奴跟蘭珍就分開了……”。
老媽媽想了想回答道。
“現在若是再讓你見到這個女孩,你還能認識嗎?”
“不知不覺已有四五年的功夫不見了,而且女大十八變,隻怕認不出來了,但是她身上有一樣東西,還是很好認的。”
“什麼東西?”徐南一認認真真地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問道。
老媽媽回答道:“她的手腕上有一個水滴大點的小圓圈,膚色與其他地方不同,在手腕的內側,若不是親近之人難以發現,雖然不是胎記,卻比較特別,故此一直都記在心裏頭。”
“左手還是右手?”徐南一再次問道,這下子老媽媽便有些應接不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麵露踟躕之色,很是為難地瞧著徐南一。
“左手,說過多少遍,怎麼就記不住呢?”徐南一見老媽媽有些忘記了,便有些著急,老人家的記憶力可能不太好,強調了很多遍,卻依舊沒有記住?
“是是是,是左手,左手,不是吃飯的手。”聽見徐南一的提醒,老媽媽急急忙忙地作答道。
“記住了,待夥兒見了皇上的時候,不要太緊張,問你什麼就回答什麼?若是見了珍貴妃,你也不要太過套近乎,明白嗎?若是她忘記了你,你就推說‘貴人多忘事’之類的話,若是她記起了你……你也不要多與之接觸……”。
費了好大的功夫找到這個老媽媽的,聽聞那個吳家是犯了“不遵之罪”,嘲諷皇太後異族女子把持國事,太後一怒之下便將他家滿門抄斬了,家中奴仆也是各奔東西。
許是設局的人就是要讓人查不到線索,故此,查起來更為費勁,說是奴仆從軍、發配邊疆之類的,可是實際上都是無一免於難的,這個媽媽還是吳家在罹難之前就離去的,可是可不知道他們家有個“蘭珍”婢女。
可算是查到些眉目了,也正是應對了當日的猜想,蘭珍也是晨陽公主的細作?可是後來的事情越發的撲朔迷離,查無蹤跡的,不得不放棄。
這回鬧出這樣的事情來,徐南一又開始著手調查起禦香閣來,本是沒發現什麼異常之處的,但是卻有種有人在刻意‘掩蓋’事實的跡象,反倒露出了馬腳了,就是剛剛查到些線索,線索就立刻會斷掉。
這事兒肯定是不尋常的,順藤摸瓜,不難發現有人在阻礙他查明真相,那麼如今誰還能有這樣的能力與動機呢?
徐南一也不難猜到,將目標鎖定在“清王”的身上。
真是沒想到蘭珍與清王竟然還有聯係?那就意味著也許晨陽公主逝世之後,她的所有勢力都如數被清王接管,其實也包括這個細心被調教出來的細作。
而且蘭珍是南宮氏後人的身份就這樣不脛而走,天下皆知,這如果不是有實力的人是難以做到的。
如果不是李家,除了“清王”,徐南一也想不到別人,這兩兄弟難道真的是這般水火不容,注定要自相殘殺嗎?
徐南一太過明白皓天的性子,若是知道這一切,他肯定會想辦法除去皓軒的,而且雖然他嘴上說自己的是“沒有心的人”,但是心中隻怕並不是如此想,他看得出來,他很在意蘭珍的。
若是查明了真相,他也會“受傷”的,打發了老媽媽,徐南一特意讓人將雲兮公主抱了過來,剛剛過了兩周歲的她,遠遠要比同齡的孩子懂事與成熟,性子更是冰火兩重天,玩起來恨不得翻江倒海,靜下來又定力十足。
“師傅……”雲兮嬌嫩地聲音喊了一句,喊得徐南一的心都酥軟了,瞧著她那稚嫩可愛的表情,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許是被照顧得太好,雲兮的身材稍微有些偏胖的,肉嘟嘟的感覺更是可愛至極。
“幹嘛……”徐南一冷冷回了一句,更是逗得小雲兮哈哈的樂嗬起來,小家夥好像已經看出來是師傅在裝“冷酷”,因為已經太多次了,已經產生免疫力了。
“師傅,是你把我喊來的……”雲兮邊樂嗬邊問道。
“那你走吧,不想看見你,煩人的小東西……”徐南一看著雲兮真的有些心情煩亂,小家夥,我這都是為了你,才對你父皇撒謊的,都是為了救你的母親,如果有一天,你父皇因為這個事兒與我決裂了,你就是“罪人”,你得負責將我們的裂痕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