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月夏絲毫沒有想吩咐她繼續回府的意思,飛綠便隔著轎簾,催促道:“小姐,我們快點回府吧?不然等一下二小姐又會拿著這件事情跟老爺告狀了,到時候苦的可是小姐您啊。”
陸月夏已經陷阱了對雲燭風這個故事主人公的幻想之中,完全沒有將飛綠的話聽進去,甚至忍不住自顧自的呢喃起了剛才說書人對雲燭風這位按理來說並不存在的人的描述。
“一股春風吹撫袖,遝來燭風萬花凋。”
含蓄一笑,陸月夏對飛綠小聲問道:“飛綠,你說這雲燭風會跟那紅眸女子在一起嗎?”
沒有耐性的歎了口氣,飛綠見陸月夏一點兒都不著急著回府更是在心裏急的暗自抓狂。
“小姐,這隻是個故事,哪裏真的會有什麼判官和吸血妖精啊?”
被飛綠掃興的一說,陸月夏有些失落的回了一句:“這倒也是!”
可惜啊,她一直都希望現在能有個像雲燭風一樣的男人將她救出這水深火熱的生活中。
她一落地的那刻母親便隨著她的啼哭聲慢慢咽了氣,本來她母親的娘家就沒什麼背景,在她母親死去的那一刻她的命運就跟著發生了變化。
雖然生在宰相府裏著實不用像丫鬟一樣做些粗重活,可是她卻成為了哥哥姐姐們撒氣的發泄物。
每當他們在父親大人和幾位夫人那裏受了氣,總會來找陸月夏發泄,變著各種各樣的法兒折磨她。
陸月夏也不知道他們這樣做究竟能夠得到什麼樣的樂趣,是看到有人比他們過的慘,所以覺得開心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可憐,太低級了。
她被哥哥姐姐們欺負,父親卻像什麼也不知道似的對他們的做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久而久之,陸月夏也就習慣了。
一方麵,陸月夏要收到哥哥姐姐們的欺負;另一方麵,她還要在父親聘請過來的老師的教授下進行各種琴棋書畫的訓練。
哥哥姐姐都是父親大人手心裏的寶,打不得罵不得,舍不得他們受半點委屈,隻有她是個例外。
父親對她的教育從來沒有半點鬆動,就連下雪天也會隻讓她穿著單衣在後庭練舞。
她知道父親為什麼要這樣做,隻要是生活在陸府的人,恐怕沒有人不知道父親這樣訓練自己的目的。
她或許是他得到權勢最好利用的棋子,畢竟他舍不得將其他姐姐像送禮物一樣雙手奉給別人。
她現在過了及笄之年,已經十五歲了,恐怕也離自己猜想的那個時候不遠了。
現在,她時常在想父親究竟會將她嫁給什麼樣的男人?是華國那個他一直想拉攏的紈絝二皇子?還是陳國那位皇帝最疼愛的體弱多病隨時都有可能死掉的五皇子呢?
每每想到這些,她總是忍不住怨恨,卻又控製不住更加期盼能夠有個人帶她脫離現在的生活。
“是啊,這隻是個故事!”
帶著無限的失落,再次呢喃了一句,她抬起眼眸看著前方繼續若有所思的聽著說書人將還未講完的故事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