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的搖搖頭,她輕喃了一句:“似乎不是那麼回事兒。”
“小姐,您這是在做什麼呢?”
柳若衣的丫鬟小芹推門而進,看到柳若衣正坐在梳妝鏡前,麵容似乎有些憂愁,一時好奇便問上了一句。
柳若聽到小芹聲音,轉頭看著她,問:“小芹,人為什麼要笑?”
小芹不知道自家小姐,為什麼會突然問這樣奇怪的問題,不由笑著走過來,說:“人嘛,開心自然就會笑啊。至於為什麼,這就很難解釋了,本來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她見柳若衣似乎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便繼續說道:“小芹是個粗人,也沒讀過什麼書,自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不過,人開心就要笑,難過就會發怒,傷心就會哭泣。這些都是與生俱來的,不是嗎?”
“與生俱來?”
喃喃自語了一遍小芹對自己說的話,柳若衣頓時陷入了沉默。
“小姐,夫人叫您去花園刺繡呢!”
被小芹的話喚回了神,柳若衣從銅鏡前站了起來,離開了閨房,朝花園走去。
“與生俱來?”
走在去花園的路上,柳若衣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小芹對自己說的話。
她疑惑的表情看上去,似乎依舊想不明白‘人為什麼要笑’這種問題。
垂下眼眸,搖搖頭,她盡量克製著自己不要在去想這個問題,加快了腳步朝花園走去。
吳可卿是一位非常溫柔的女人,對柳若衣來說,無異於就是她的恩人。
走到吳可卿麵前,她輕聲喚了吳可卿一句“夫人”。
吳可卿笑著朝柳若衣點點頭,拿起放在針線盒裏麵,才繡到一半的刺繡,說:“你坐吧。”
應聲而坐,柳若衣接過吳可卿遞過來的刺繡,開始完成還沒有完工的剩下一半。
“最近身子可有好些?”
“誒。好了許多。”
說話間,柳若衣沒怎麼注意,便被繡花針給紮了一下,從手指尖冒出珍珠般大小血,滴在了繡緞上。
心細的吳可卿一看到柳若衣的手指流血了,立刻牽起她的手,用手帕抱住了她受傷的手指。
“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看著對自己頗為緊張的吳可卿,柳若衣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指流血了。
她張了張口,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可又匆匆收住了嘴。
陸月夏知道,其實柳若衣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被針紮了,自然是不能及時發現。
不得不說,柳若衣真的是一位可憐卻又可敬的女子。
為了自己最愛的弟弟,舍去了七魄。現在好不容易遇上了自己最愛的男人,她卻沒了喜怒哀樂,不能哭,無法笑,就連身子有什麼不適,也感覺不到絲毫。
愁人,愁己,愁了心啊!
柳若衣雖然刺繡不行,但怎麼說也是天界的神仙,還是白族的首領。
這小家碧玉的東西,她不會,可其他的事情倒是手到擒來。
李德博和吳可卿將府中繁雜的事宜都交給了柳若衣去打理,而柳若衣也不負眾望,將整個李府打理的妥妥帖帖的。
該賞的賞,該罰的罰。柳若衣賞罰分明的態度,讓上下二十多位下人對她也是敬重有加。
有的時候,柳若衣要是閑的無事,也會去商鋪看看,幫著算算賬,打理打理事宜,給李言恭減少了很多負擔。
在這件事情上,李言恭自然也是樂的開心,每每看著埋首案前,撥弄著算珠的柳若衣,都會露出舒心的笑容。
李德博和吳可卿都將柳若衣對李家的所作所為都看在心裏,更是對柳若衣這位在他們心裏,已然是兒媳粗的人選非常滿意。
這日,柳若衣站在花園裏麵容呆滯的眺望著遠方。李言恭遠遠的看著她,徑自朝她走了過來。
“若衣。”
聞聲,柳若衣轉身看著已經走到自己麵前的李言恭,輕聲問:“公子找我?”
“恩!”
李言恭臉上徒添一抹羞澀,可是又笑得合不攏嘴。他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笨拙表情看上去,似乎是發生了什麼非常值得慶賀的好事兒。
“若衣!”
“恩?”
柳若衣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眼眸也透著淡漠的光芒,別說是李言恭了,就算是陸月夏看了,也有些難以適從。
“我……”
李言恭緊張的搓著自己的雙手,看來是緊張的難以自控。
柳若衣正對著緊張的發抖的李言恭,朝他走近了幾步,問:“公子要是有什麼事想告知若衣,但說無妨。”
“若衣,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