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卻了兩步,陸月夏稍稍鎮定了一下因為染姬的笑容,而變得有些安定的心緒。
“在這段時間,我經曆了很多事情,也想了很多事情。”
斜過眼眸,陸月夏盯著不為所動的染姬,問:“染姬,其實自始至終你就知道所有的事情,對嗎?你知道有關郇明墨所有的事情,也知道我為何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對嗎?”
陸月夏的話語間透著些許急切,讓人聽上去,感覺帶著咄咄逼人的意味。
染姬冷眼望著雙眉緊皺、滿是不安的陸月夏,相當淡定的說了一句:“我不知道太子妃在說什麼,如果沒事的話,我想我就先告辭了。”說罷,染姬邁出步子就打算離開。
“我都看見了!”
停下腳步,染姬轉身看到陸月夏。
陸月夏目不轉睛的盯著染姬那雙淡漠的雙眼,生怕錯過她眼中閃過的任何一絲神情。
“我在夢中,看到了煙幻柔的記憶。”
朝染姬走了過來,陸月夏說:“我看到你、殿下、還有郇明言風都出現在奈何橋邊。你是郇明墨……”
郇明墨的名字脫口而出,陸月夏就打住了。
隻因為郇明墨和夜冥炎太過於相似,她總是容易將他們兩人弄混。
頓了頓,陸月夏在猶豫中改口道:“我在煙幻柔的夢境中,看到你是夜冥炎的女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看來太子妃在這幾個月裏真的經曆了很多苦難,思緒有些混淆,竟然能夠將虛無縹緲的夢境當真。現在太子妃已經回到太子府了,可以安心休息了。”
抬起頭,染姬左右張望了一下周圍,才繼續說道:“雖然現在已經是夏末初秋了,天氣不似以往那般炎熱,可正是轉季之時,天氣時冷時熱的,太子妃才剛剛回來,身子又虛弱,應該多在房中休息,不宜出來吹風。要是當時候著涼了,不但太子妃您會難受,殿下也會替您擔心。”
陸月夏發現染姬這個女人還真是狡猾,不管自己說什麼,問什麼問題,都能夠被她輕而易舉的轉移話題。
可越是這樣,陸月夏越覺得她有問題。
“那銀麵公子呢?銀麵公子怎麼說?”
陸月夏經常在夢中看到煙幻柔和銀麵公子坐在一起,雖然她在夢中看不清銀麵公子的容貌,不過從那個人的衣著扮相和氣質上看來,的確是銀麵公子沒有錯。
既然染姬以前是陰間的人,那她應該認識銀麵公子才對啊。
染姬聽到陸月夏口中的“銀麵公子”,垂下眼眸沉思了一會兒,在沒有什麼思路之後,才問道:“銀麵公子?什麼銀麵公子?”
“就是一位總喜歡披散著長發,身著淺藍色長衫的男子,擅琴。”
陸月夏把銀麵公子具體的特征都描述了出來。
染姬聽完陸月夏的話,微蹙了蹙雙眉,在很短的一瞬間,又恢複了臉上淡漠的神情。
“染姬不知道太子妃說的那個人。”
陸月夏很清楚的看到染姬剛剛微蹙了蹙細眉,再加上她的確是在煙幻柔的夢境中,三番四次的看到那位神似銀麵公子的男人。
染姬說她不知道這個人,一定是在說謊。
如果陸月夏隻是在夢中見過這個男人一次,她或許會以為這不過是個普通的夢,可她已經有很多次在夢中見過這個男人,還在現實生活中被他擄去了兩次,她絕對不會相信這隻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夢。
染姬絕對在說謊。
“你不想說,不要緊。我也不是來向你求證這一切,也不是來與你對質些什麼。我隻是想告訴你,那個銀麵公子正在派人監視殿下。”
雖然已經離開了銀麵公子的囚禁,可陸月夏現在想到那個男人,還是會感覺毛骨悚然,汗毛豎起。
那個男人過於癲狂,說不定就是個十足十的變態,她是絕對不會允許那樣的男人傷害郇明墨的。
染姬聽到陸月夏說銀麵公子正在派人監視郇明墨,心裏立刻生出一個不好的猜測。
微張了張雙眸,染姬淡漠冷魅的臉上終於有了其他的表情。
走上前,她拉著陸月夏的手,稍顯激動的問了一句:“你剛剛什麼意思?你說銀麵公子正在暗中派人監視殿下?”
看著染姬臉上一反常態的表情,陸月夏發現染姬的情緒每次一有變化,都是跟郇明墨有關,好似也隻有郇明墨才能夠激起染姬的其他情緒。
不知道為什麼,陸月夏看到因為郇明墨而變得激動的染姬,心裏就好像打翻了醋一樣,十分不是滋味。
很不好受的抿了抿唇,陸月夏不適的從染姬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臂,對她說:“你們之前是不是向皇上呈了什麼文書冊子之類的東西,好像跟銀麵公子有關。聽銀麵公子跟他手下的談話,我覺得他應該很清楚殿下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