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癩三這個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逮捕的,現在我們該說說你的事情了。”邵組長輕輕的將癩三的檔案放在了桌麵上,順手抄起了他那個老舊的茶缸,然後才繼續說道:“我說過隻要你能幫我破案,我會帶你從精神病院裏出來,現在你自由了。”
穀琛和瑪麗站在邵組長的左右,也同樣看著我。小劉剛剛知道我的身份,然後說道:“你是精神病啊!”
“你可以走了。”邵組長說道:“你自由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瑪麗說道:“邵世林,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啊。卸磨殺驢可不是你的作風啊,這個神經病雖然有時候挺讓人想打他的,但至少也算的上是幫了我們的大忙,沒有他我們也不能這麼快找到凶手。”
“所以我看啊。”瑪麗坐在了邵組長的辦公桌上,然後說道:“我看他也算可以,就當個臨時工算了。萬一以後出了什麼事情,我們還能拿他當擋箭牌。”
我之前倒是和瑪麗提過一嘴,隻要我能找到林舒,她就在邵組長麵前美言我幾句,現在看來瑪麗還真的是說到做到。
邵組長輕輕的敲擊著茶缸:“這才多久,你們就穿一條褲子了?”
瑪麗一把奪過了邵組長的茶缸:“什麼叫穿一條褲子。”
邵組長聳聳肩,從抽屜裏掏出了另一份檔案,上麵白紙黑字寫的清楚——吳夢。
這是一份關於我的檔案。
“吳夢,一歲的時候被人發現遺棄。當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被凍成了紫色。當時大雪封路,送去醫院顯然已經來不及了。那裏麵的醫生當日不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他們隻能給你蓋上厚厚的被子看著你死去。”
“但是後來一個人說她有辦法。”邵組長一邊看著我,一邊緩緩講述著我的故事:“他找來了幾個水壺,裏麵灌上熱水,分別放置在你腹部還有其他地方。”
“死馬當作活馬醫,她不是個醫生,隻是從電視上看到過,如果有人嚴重凍傷,烤火水泡根本沒有辦法,這是她唯一知道的一種方法。”邵組長說道:“所有人都覺得你挺不過這個冬天。”
“那年的雪下得好大,寒風呼嘯。”
“可奇跡般的,你生還了下來。”
“那裏向來都是個充滿死亡的地方,可在這陰鬱死氣的地方,竟然活下來了一個生命。所有人都莫名感覺到開心。於是允許今天可以通宵看電視,以往那都是春節才會享受到的待遇。”
“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在你的衣服裏找到了一張紙條。紙條上是這麼寫著的:孩子是你的,我等不到你了。我給孩子取名叫做吳夢,從你進去後,我整天做惡夢,我希望以後永遠無夢。”
“很顯然你這裏某人的兒子,但實際上,你的母親找錯了地方。這裏的確有吳姓的人,但都不曾娶妻。後來所有的男性都驗了DNA,可沒有一個人是你的父親。”
“這就犯難了,到底要去什麼地方找你的父親。看著你可憐巴巴的眼神,這個四十歲的無兒無女的人把你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來撫養。他教你識字,送你上學。你的童年兩點一線。”
“你的存在帶來了別樣的生機,你和他們,你叫他們爸爸媽媽。他們多少次望著窗外,多少次在夜裏哭著說:我的兒子,應該也這麼大了。你就是他們所有人的兒子。”
“他們教會了你普通人一輩子也不會接觸到的東西。”
“你一天天的長大,想著如果你繼續和這些人混在一起,你遲早會成為一名最狡猾,最厲害,最不容易被抓到的。所把你推薦給了當地的警隊,你成了一名編外人員。”
“你深知眾多的套路,你知道他們如何思考。借助於這一點,你屢屢幫助破案。但這個時候,你已經出現了精神分裂的征兆,那便是自罪妄想症。每一次抓到人,你的自罪妄想症都會重一點。”
“終於在一次案件之中,你被凶手設計的連環謎題所迷惑,你找不到凶手,所以最後把自己當成了凶手。你自首,你說一切都是你幹的。但實際上,所有的證據都能證明那不是你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