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了這個,我就是女人了?
初中那年,他第一次偷偷的穿上了女人的衣服,他把自己打扮的像是個女人一樣。他的爸爸發現了,足足打了他一個多小時,最終他的父親筋疲力竭,老淚縱橫的躺在地上,哽咽的問:“你是男是女?”
被打的遍體鱗傷,幾乎奄奄一息的他倔強的說道:“我是個女人。”
那是他的父親第一次打他,也是最後一次。
他雖然對自己的性別產生了懷疑,可他的學習成績向來不錯,也很理智。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越來越理解自己父母的想法,這對兒老實巴交的農民怎麼懂得什麼叫做易性症,哪裏知道這是天生的。他知道父母是愛著自己的,否則也不會容忍了他十八年。
十八歲那年的生日上,三口人抱頭痛哭。從不喝酒的老父親獨自一人喝光了三瓶二鍋頭,而她的母親喝光了一瓶。他的父親告訴他,孩子,人生是你的,我們做不了你的主,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不管你是男孩女孩,你都是我的孩子。
從此這個孩子再也沒有提過自己是女生的事情。
大一後半學期,他的父親因病去世。
大三那年,他的母親也離開了他。
父母留給他的不多,他見到了自己母親的最後一麵,他的母親告訴他:這麼多年,你不說,我們都明白。以後的路你再也不用考慮我們的事情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就做你自己好不好?
他哭的傷心欲絕。
畢業後他來到了這座城市,他喜歡上了一個人,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是一所學校的實習生老師,這個人的名字叫做高睿。高睿滿足他一切伴侶的條件,溫文爾雅,身材好長得帥,是一名老師,能文能武。他想盡辦法得到了高睿的資料,他發現,高睿有女朋友。
想要從人家女朋友手裏搶走高睿,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自己對他而言是個男人。
他再也忍不住了,變性手術被他提上了日程。
為了了解高睿,他從很早的時候就開始跟蹤高睿。他想,就算是遠遠的看看他也是好事。他跟了高睿好幾個月,文件夾裏還有很多照片,都是偷拍高睿的照片。可是有一天,高睿竟然搬入了一個女人的家裏。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胡佳佳。
於是他在三個星期前,終於將自己心心念念了二十多年的願望達成了。
當張明亮從醫院出來的時候,他成了她。
張明亮整的和胡佳佳很像,張明亮想,等自己手術完全好起來後,就去找高睿表白。自己比胡佳佳高,長的和胡佳佳一樣漂亮,高睿一定會喜歡自己的。隻要把高睿弄到手,以後再慢慢的找機會告訴他自己變性人的事情。
他繼續跟了高睿幾個星期,可有意思的事情發生了。張明亮發現自己跟著高睿的同時,似乎有人在跟著胡佳佳。他不隻一次的遇到過同樣行蹤詭異的這位仁兄,而且他似乎比自己更偏激。
張明亮有一次親眼看到這個人手提著個油漆桶走進了胡佳佳所住的公寓裏,至於他到底進去幹什麼了,張明亮也不清楚。張明亮忽然覺得或許這個人可以幫自己得到高睿,因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於是張明亮在那人經常出現的地方扔了一張紙條:
我是胡佳佳,明天晚上到育才高中東麵那個廢棄的工地上去,我有話和你談。
這是張明亮的最後一個文檔。
在這份文檔的背後,張明亮是這麼寫的:那個人看到這個紙條一定會來,到時候我就可以和他合作,他幫助我得到高睿,我幫他得到胡佳佳。好高興啊,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和高睿在一起了。
“張明亮不知道凶手已經給胡佳佳發了恐嚇信。”關增彬分析道:“所以才敢用胡佳佳的名義約凶手,而凶手以為自己的恐嚇信起了效果,所以胡佳佳才會約他談談。”
“大晚上的,凶手也不太能看清楚張明亮的樣子,或許真的是殺錯人了!”關增彬露出一種驚奇的表情。
穀琛歎口氣道:“真戲劇化,拍電影似得。”
“張明亮為什麼要把他約在育才高中不遠處的廢棄工廠?為什麼張明亮這麼自信這個合作一定成功?為什麼張明亮不考慮此人會不會傷害自己?”我皺著眉頭說道:“恐怕其中的原因就隻有一個。”
“什麼?”兩人異口同聲問道。
“張明亮或許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