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三張臉正圍在我的邊上。
我迷迷糊糊的看去,繩子還套在我的脖子上,不過另一端已經被人割斷了。我大口的喘著粗氣,享受著一個人最基本的生存需要。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果然都是免費的,此刻我真的想大喊一聲:保護空氣,人人有責。
關增彬在我胸口捶了一下:“早讓你別試了,嚇死我們幾個了!”
“我昏迷了幾天?”我一邊扯開繩子,一邊開口問道。
小劉一臉無奈的說道:“你以為拍電視呢,隨便昏迷下幾天就過去了?從你落地到你醒來估計沒用了十幾秒,否則你現在應該躺在醫院的急診室裏麵了。”
我扶起了板凳,坐在了上麵:“幾乎沒有痛苦,幾秒鍾過後,我就感覺什麼都不太清楚了。這可能是因為大腦缺氧而導致的昏迷,現在脖子處倒是有點被勒過的疼痛感,不過倒也不礙事。如果是王一曼的話,應該是在昏迷中死去的。”
“那你這把命都搭上的模擬,到底看出了什麼沒有?”關增彬在一旁說道。
我點了點頭,很認真的說道:“有,的確有發現。在我即將昏迷的那一刻,我腦子突然清醒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傳說中的回光返照,有兩點不對稱的情況,或許我們可以從中得出這個自殺是有別人參與的。”
穀琛急忙說道:“你的意思是,和高睿的情況一樣,有人曾經和她談過?”
我輕輕的摸著自己脖子上的勒痕:“不錯。”
“什麼不對稱的情況?”關增彬問道。
我伸出了一根手指:“其一,我突然想了起來,當初綁在王一曼脖子處的那個活結,似乎並不是我們這樣子的打結方法。我仔細觀察過,那是一種越掙紮越緊的繩結,可如果不是特別學過的人,不可能會。”
我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其二,她知道如何避開喉管,這樣死亡的時候不會有太大的痛苦。而且在死之前,她去了廁所。”
“這就是不對稱,信息不對稱。王一曼是高中畢業,之後一直在照顧孩子當一名全職太太。如果是一個普通人要自殺的話,怎麼可能考慮到這麼多的事情。”我用手指了指一旁的穀琛:“如果是你上吊,你怎麼做?”
穀琛聳聳肩,說道:“就拿繩子一拴,然後把頭往裏麵一放。”
我打了一個響指,然後說道:“這就對了,普通人要自殺,哪裏會想到這麼多的事情。所以我看自殺是自殺,但一定有人在王一曼要自殺之前教給了她這些自殺的技巧。高睿是一個生物老師,他知道這些隻是很正常,可一個婦女……”
關增彬提出了不同的意見:“或許是和她老公學得也不一定,這種事情很難說的。這叫做獵奇心態,可能是她自己收集的也不一定。”
我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可短短的時間內,王一曼自殺了,高睿也自殺了,而且自殺的風格都如此類似,我看這其中就有些什麼貓膩了。不過高睿自殺的原因我們知道,因為失去了自己喜歡的人,可王一曼呢?”
“王一曼也失去了自己喜歡的人啊!”關增彬敲著自己的小腦袋說道:“不是說她老公和孩子都意外死亡了麼?”
穀琛這個時候開口說道:“可那不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麼?”
在這一點上,我倒是蠻同意關增彬的觀點的。我用手揪著自己的頭發,緩緩的說道:“說不準,有時候感情這東西很難說。有的人忍辱負重了一輩子,百歲老人自殺的也有。有時候,可能隻是沒有遇到一個契機而已,如果遇到了,他們的確有可能自殺。”
“契機?”穀琛疑惑不解:“什麼契機啊。”
我看了看那一罐子已經被小劉和穀琛倒出來的拚圖說道:“一個能夠放下一切,然後去自殺的契機。我看我們還是拚下拚圖吧,看看能拚出個什麼東西來。”
第二天淩晨四點鍾,我們幾個頂著黑眼圈,終於將拚圖拚出來了,然而令人奇怪的是,拚圖到最後還是少了那麼幾塊,不知道掉在哪裏了。整個圖案就是很平常的喜羊羊在大草原上的圖案,並沒有什麼特別處。
“你倒出來的時候沒弄丟吧?”我問小劉說道:“這可是死者的東西!”
小劉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似得:“沒有,有多少是多少,都在這裏了。而且,這不是重點吧?重點是我竟然忘了我為什麼要拚這個拚圖了。你是不是說過這拚圖是重大的線索,可我用兩隻眼睛左看右看也沒看出這有什麼重大線索的,你能解釋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