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張雪被嚇了一跳,停下了動作。
我站了起來,看著張雪,然後緩緩的問道:“這個打結的手法,是誰教給你的?”
張雪很是疑惑,說道:“這周國交給我的啊,他說南非的人經常打這樣的繩結來拽樹上的果子。這越拽越緊,不容易掉。但想要脫掉的時候,將手指放入繩環中輕輕一拉就很容易弄開了,很方便的。”
我的腦子嗡的一下,這個打結的手法和王一曼上吊的手法一模一樣,當時我還特意的注意了,沒想到竟然在張雪這裏看到了。
難道那個膽小懦弱的少年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們被挨打的那一次,周國一直站在你的麵前,一步都沒有退?”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趕忙說道。
“是啊。”張雪很是堅定:“那個傻子,明明就膽小的要死,還拚命的保護我。”
原來周國才是那個最勇敢的人。
“周國的家在哪裏,你說你去過的?”我趕忙問張雪。
張雪將地址告訴了我。
我趕忙打開了手機地圖,將周國的地址輸了進去。當輸進去的時候,看到地圖的那一刹那,一切都明白了。
當初我分析的時候,將三個死者死亡的地點標記了出來,並且斷言第四個死者一定要我所規劃的區域中。
然而第四名死者並不在那裏。
盡信書不如無書,舉一反三。
實際上,當四個人的死亡地點都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的。因為這四個人的死亡點正是地鐵一號線所經過的四個點,以育才中學為起點,以周國的家為終點,正好囊括了其餘四個人死亡的點。
想到了這裏,我心中一驚。趕緊去看手機,穀琛和小劉都已經回複了,可唯有關增彬一直都不曾回複。或許出了什麼事情,難道關增彬被周國發現了,所以周國要殺人滅口?
我趕忙給關增彬打電話,沒有接聽。
“給周國打電話,快!”我對張雪說道。
張雪看到我嚴肅的臉色,沒有遲疑,立刻去打電話,卻沒有人接聽。
“在家等著,我走了,你父親的事情我會管的。”此刻我也來不及多想,立刻衝了出去。
一邊往外跑,我一邊給小劉和穀琛群發了一條短信:“小劉去呼叫我確定了。穀琛現在趕緊過去,關增彬可能有危險。地址在安寧街西口47號平房,周國。”
之前的五個人中,並不是隻有李太達和趙而鳴才有機會獲得氰化鉀。第一個將氰化鉀偷出來的是周國,如果周國從一開始就說了慌,那麼最後他們分氰化鉀的時候,也根本不會知道是否少了,完全是周國說偷了多少,他們就認為是偷了多少。
而周國曾經在高睿家裏補習過生物,和高睿的關係很好。如果高睿死前想要和誰傾述的話,一定會找周國這種靦腆的男孩,因為周國絕對不會說出去。
李太達趙而鳴是兩個學渣,化學課可能一節課都沒有聽過,他們怎麼可能知道氰化鉀是殺人的東西,或許他們連氰化鉀是什麼都不知道。那麼很有可能,這話是周國看似無意的告訴趙而鳴的,而趙而鳴又告訴了李太達。
可這就有點不對勁,難道周國會看著李太達給自己父親下毒麼?李太達是他最好的朋友,周國會這樣做麼?
想到了這裏,我趕忙給李賢撥打了電話:“李賢,還記不記得我!”
李賢明顯頓了頓,然後說道:“記得,你是我兒子的老師還是什麼的,他不是被抓了麼?小想要毒死我,辛虧當天有人把我叫走去了。關鍵時刻能救命。”
“那個叫你的人是誰!”我趕緊問道。
李賢有點不耐煩:“我朋友啊,之前窮的叮當響,可後來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了,竟然中了彩票二等獎,一千六百萬,也不知道是撞了什麼邪了。”
“那他……”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李賢就說到:“別囉嗦了,掛了啊,我那兒子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就這樣。”
說著,李賢不由分說的掛斷了我的電話。
我忍不住的罵了出來。
坐上了地鐵,感受著地鐵的快速運動。張雪的家離著地鐵一號線的位置也不遠,可即便是這樣,最快也要在一個小時內趕到。
我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我低頭看去,是穀琛打來的。我聽到穀琛喘著粗氣說道:“我已經趕到了你說的那裏,進門的時候看到關增彬和那個叫周國的都靜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