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發祖籍的洛北市,距離東興市怎麼也有一天的路程。也不知道四年時間過去了,林蓉是否還在洛北市,但我們斷定林蓉一定知道三年前自己的父親逃了。我們都走不開,隻好求助當地將林蓉找到後帶到我們這裏來。
穀琛在煙絲老板那裏留守,小劉則是寸步不離的跟在劉寅炎的身邊。現在能夠自由活動的也隻有我和關增彬。而且也不知道傑西等人幹什麼去了,自從那天車庫分開之後,已經有兩天沒有看到傑西三人組了,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有了什麼新的線索。
晚上的時候,也沒有再打過電話來。我剛準備睡下,小劉的電話卻打了過來。電話中,小劉告訴我,劉寅炎終於想到了曾經幹過什麼事情,想要讓我過去。聽小劉的語氣,似乎是刻不容緩,可想而知劉寅炎一定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關增彬此刻已經睡下了,我也就沒有再把她叫醒,而是一個人開車到劉寅炎的別墅去。夜已經很深了,但街上依舊是車水馬龍,東興市是個不夜城,這裏的人們似乎永遠都不會停歇。忙忙碌碌的,像是一個個覓食的螞蟻。
將車直接駛入了別墅區,停在了劉寅炎的別墅麵前。
別墅裏燈火通明,似乎是在等我一個人的。
我走進了別墅,就看到劉寅炎和小劉正坐在沙發上,周圍還站著管家以及幾個保鏢。見到我進來,劉寅炎說道:“你們幾個先下去,我單獨和他說。”
眾人也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而接下來,劉寅炎給我講述了一個他的故事。
這個故事發生在三十三年前,那個時候的劉寅炎三十五歲。三十五歲的劉寅炎剛剛入股榮鼎集團並沒有多長時間,那個時候公司還很窮,創業公司的前幾年,根本沒有資本敢流入這個小公司裏來,雖然劉寅炎掌握著一份精心推算出來的文件,可沒有人相信他。
畢竟在這個行業裏,沒有對與錯,隻有眼光準與否。在投資之前,沒有人敢打保票這一單一定會賺。這是個看資曆和能力的行業,沒有資曆意味著別人不敢把錢放在你這個籃子裏。
那天,公司的創始人圍坐在一起。
一名股東說道:“如果今年還沒有資金流入的話,單靠我們幾個,已經不足以維持公司的運營了。也就是說,半年之後,我們就要解散了。就當我們拿一個公司練了兩年手吧,以後再去找工作就好了,我們還年輕。”
其餘人點了點頭。
可這些人都是二十五六歲的年紀,而這個時候的劉寅炎已經三十五歲了。劉寅炎足足比他們大十歲,這大出來的十歲,可不僅僅隻是時間年齡而已,更重要的是,劉寅炎缺乏從頭再來的時間了。如果劉寅炎失敗了,那麼這個行業不會再讓這麼一個老人家加入了。
年輕人有的是機會試錯,兩年對於這些年輕人來說,隻是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段時光。可對於劉寅炎來說,兩年的時間已經是他不能浪費的起的了。劉寅炎已經三十五歲了,他甚至還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甚至沒有一個女朋友。
這些年輕人本就是這個行業剛入門的愣頭青,沒有人看好他們。
“那就這樣吧,收拾收拾,我們準備申請破產吧。”幾個創始人紛紛這樣說道。
如果這個公司倒閉了,那劉寅炎真的就一無所有了。他沒有存款,甚至連一顆腎都沒有了,他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不著急。”劉寅炎站了出來。
公司創始人裏,他的年紀最大,而同時,其實他也是最有能力的一個。這些年輕人都知道,也都相信如果給劉寅炎足夠多的資本的話,劉寅炎是能夠成為數一數二的風投家的,這是他們在兩年的相處過程中真真實實看出來的。
可是,沒有資金,也沒有人相信劉寅炎。
他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可劉寅炎一直都沒有說話。直到這個時候,劉寅炎開口了。
眾人都等著劉寅炎的下文。
劉寅環顧四周,用一種堅定的語氣說道:“不是還能支撐半年麼,過了這半年再說也不遲啊。這半年的時間裏,把一切都交給我來做。如果做成了,我按股份來分,如果失敗了,我一個人承擔。”
他們看著劉寅炎,劉寅炎的眼睛裏似乎在說:相信我。
於是這幫年輕人選擇信任了劉寅炎。
然後,他們三個月沒有見到過劉寅炎一麵。
劉寅炎幹什麼去了?當然是找資金。
隻要有了足夠的資金支持,劉寅炎就有辦法在幾年的時間裏將其擴大好幾翻。在頭一個月裏,劉寅炎跑遍了整個東興市,敲過了所有富豪的門。可得到的答案是,沒有一個富豪願意出資去維持一個即將倒閉的風投公司。
“如果是你,你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