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考的時候,誰也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孫康寧突然說道:“你們看,這兩個哥哥和姐姐和我們不一樣的。他們不像我一樣,他們有兩隻胳膊兩隻手。他們不像王奶奶一樣,什麼都聽不到,他們會說話。他們不像李叔叔一樣,什麼都看不到,他們也能看到東西。他們也不像……”
孫康寧還想繼續說下去,卻是被他的父親阻止了。
孫康寧一臉的迷惘,不知道為什麼不讓他說話了,而孫康寧的父親則是有些歉意的看著我們。
“可以了,我沒有什麼問題了。”我對著眾人說道:“沒什麼事情都回去吧,如果你們有什麼線索,可以告訴我。畢竟村子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凶手很可能會再次拋屍的。我也勸大家最近小心一點,這凶手一定是個殘暴無比的人。”
說罷,眾人紛紛散去。
孫康寧的父親走了過來,給我鞠了一躬,認真的說道:“謝謝你,您真的是一位好人,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離開了,如果有什麼線索的話,我會告訴你們的。”
不出一會兒,所有的人都散開了,現場就隻剩下了我們幾個人。
我看著地上散亂不堪的腳印,不住的發著呆。
關增彬提著一個手臂,像是在和別人握手一樣。
她說道:“我說吳夢,你就是把眼睛都貼到地上,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來了。凶手的腳印早就不知道被踩到哪裏去了,這些腳印疊著腳印,來來回回的,就是最厲害的科技也沒有辦法鑒別的,你死心吧。”
我揪著自己的頭發,歎口氣說道:“嗯,我也不奢求從這方麵找線索了,不過我們還是能夠找到突破口的。比如說這條胳膊的斷口處明顯是被什麼動物撕咬下來的,你覺得會是什麼動物呢?”
關增彬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嗯,你說的不錯,從這傷口的痕跡上看,是被動物撕咬過的痕跡。你們看,肱骨這裏有明顯的犬類留下來的咬痕。從痕跡的排列和密度上看,應該是體形較大的獵犬。”
我打了一個響指,然後說道:“這是狗咬過的痕跡。今天我們從村子西頭走到了村子東頭,又從村子東頭走到了村子西頭。在這來回的走動中,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呢?”
“不同尋常的地方?”周隊長撓了撓頭,說道:“這個頭溝子村吧,因為村長和我是不錯的朋友,所以我有時候也來。可來了這麼多次,除了村子裏麵的村民大多數都是殘疾人之外,也沒有看到什麼特別的地方啊,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啊。”
我搖了搖頭,說道:“有個不同尋常的地方,那就是這個村子好像都不養狗啊。我們走了一天了,你們可曾聽到一聲狗叫麼?”
我說出了答案,眾人才恍惚間明白了過來。如果是公寓樓裏,見不到狗是可以理解的。可在村子裏竟然一條狗都沒有,這就有些不對勁了。
“你這麼一說。”穀琛一邊點頭一邊說道:“的確是這樣的,這個村子竟然沒有狗。”
老村長笑著說道:“也不是說沒有狗,之前有人也養狗,隻不過後來慢慢的就沒人養狗了。我們這個村子,和別的村子都不一樣的。我們村子有很多人沒有手腳,沒有勞動力,隻能靠著救助生活。之前村子裏出現過野狗襲擊人並且致使人死亡的事件,他們沒手沒腳的,沒法反抗。後來隻要發現狗,我們就送走了。”
周隊長也插話說道:“嗯,那件案子還是我接手的。”
“所以說不是沒有人養狗。”老村長擺手說道:“我們也是為了安全考慮的,你想,我們村子大多數人都是這種情況,實在危險。後來幹脆所有人就都不養狗了,就這樣一直過來了。有狗沒狗的,影響也不大。”
聽了老村長的解釋,我們才了解原來還有這樣的一種隱情。
我繼續說道:“如果頭溝子村沒有狗的話,這個胳膊上的痕跡是從哪裏帶來的?這就是我們的突破口,隻要找到了這條狗的話,我們就能找到這條狗的主人了。”
穀琛笑了笑:“要找一條狗啊?”
我點了點頭:“而且這條狗的體型不小,至少是中型犬。頭溝子村沒有狗,這減少了我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老村長突然說道:“對了,村東口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