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連忙又走了回來,周隊長此刻把手機遞給了我。我接過了手機,去看這條短信上的內容,我們幾個傳閱之後,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驚恐和不安。我用餘光看向周隊長,隻見在寒冷的夜晚,周隊長的額頭竟然冒出了汗水。
這是有多急躁,才能讓一個人在零下十幾度的環境中冒出汗水了。
短信是這麼寫的:
周隊長,你是不是很久沒有看到小梅了?我有點搞不清楚,你們相處也有兩年多的時間了吧,難道你向來都不知道,在羅素梅左腳的小拇指上,有一個黑色的痣麼?
關增彬突然呐呐自語的說道:“在解剖那條腿的時候,沒有人比我看的更仔細了。那隻腳的小拇指上,的確有一個黑色的痣。”
穀琛說道:“可這也不能說明死者就是羅素梅啊,周隊長,她的小拇指上有黑色的痣麼?”
周隊長站在原地,顯得有些慌亂,這個四十歲的男人在我們的麵前失去了沉穩,像是一個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小孩。周隊長結結巴巴的說道:“我,那條腿我之前沒有細看,可,可羅素梅的腳上的確有個黑色的痣。”
“如果能夠對上的話。”周隊長突然癱坐在了雪地上,說道:“那這個人,就是羅素梅,就是我的女友。可這沒有道理啊,這不可能啊。”
穀琛和關增彬趕忙去攙扶倒地的周隊長。
看著坐在地上的周隊長,我心中卻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
我開口說道:“周隊長,這個號碼是羅素梅的手機號麼?”
周隊長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就是這個手機號。”
我一邊看著周隊長的手機,一邊用自己的手機給瑪麗姐發短信。我將羅素梅的手機號發了過去,要瑪麗姐查查這個羅素梅的身份,查查這個羅素梅現在在哪裏。剛想把手機放到口袋裏,我想了想,還是又加了一條發了過去。
原來這個死者竟然是羅素梅,是周隊長的女朋友。可周隊長的女朋友有一個星期沒有聯係周隊長了,難道在這期間,羅素梅就被監禁了麼?從死亡時間上看,羅素梅是三天前的中午左右死亡的,可直到現在,我們才確定了死者的身份。
這實在是讓人有些難以接受,原來我們苦苦要找的死者身份,竟然就是周隊長的女友羅素梅。單憑一條腿和一隻胳膊,周隊長沒有看出這是自己女友的胳膊和手,或許是正常的。但周隊長之前還能客觀的看待這個案子,可現在,如果換做是我,我恐怕也會崩潰的。
那麼凶手和周隊長有仇麼?這案子的動機是因為仇殺麼?
很有可能。
在榆木市,一旦發生命案,周隊長是一定會前來調查的,有哪種打擊能比調查案子到一半的時候,發現死者竟然是自己的女友更痛心的呢?
而且,凶手是不知道我們是否吃光了那盆餃子的。
想到了這裏,我心中忍不住又泛起了惡心,哇的吐在了地上。
緊接著,關增彬和周隊長也嘔吐了起來。
我想,他們也明白了那人的用意。
唯獨穀琛站在原地,不明白為什麼我們平白無故的就吐了起來。有些時候,腦回路慢一些,的確是能夠為自己抵擋很多不必要的傷害。
我用餘光看去,周隊長一邊瘋狂的嘔吐著,一邊則是瘋狂的掉著眼淚。
今天對於周隊長來說,一定會是一個不眠夜。
我則是暗暗的思考著,到底和周隊長有什麼仇,凶手要做的這樣殘忍!
古之有三大仇,亡國之仇,殺父之仇,奪妻之仇。凶手沒有選擇殺了周隊長,而是選擇用更殘忍的方式來對付周隊長,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呢?周隊長是殺了別人的父親了,還是搶了別人的妻子了?
我想,這件事情也隻有周隊長知道了。
穀琛說道:“外麵天太冷了,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再說。要是讓我逮著凶手,我非得把他挫骨揚灰不可。”
說著,二人扶著周隊長往前麵走去。
我餘光看去,周隊長的眼淚甚至都在臉上結冰了,可見周隊長傷心欲絕。
我跟在眾人的背後,不停的用手揪著自己的頭發。這案子越調查卻是越複雜,越調查牽扯出的人就越多。
這背後,到底會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陰謀,又會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