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的僅有九歲的少年,實在想不到他揮舞著菜刀砍人的場景。而在樓下的時候,我們也看到了王安的凶狠,如果不是那些小孩子跑的快,可能也會被王安狠狠的揍一頓了吧。看起來王安有點暴力的性格,可麵對自己的朋友,王安又溫柔耐心。
我們幾個人都沉默著。
片刻,還是我打破了幾個人的僵局:“他們走之前有沒有說過些什麼。”
王安認真的說道:“那三個人說這件事情沒完,一定要找回來,還說要燒了我們的房子。”
聽到了這裏的時候,我基本上已經能夠確定燒掉郝仁家房子的,就是張斌那三人了。為了保險,我還是拿出了三個人的照片,然後說道:“是這三個人麼?”
王安斬釘截鐵的點頭。
然後,王安給我們指出了被砍的人。這個人就是張斌,三個人裏的老大。
我繼續問道:“那天之後,你還見過他們三個麼?你還見過自己的姐姐麼?”
王安有些沮喪的搖了搖頭,說道:“從那天之後,我再也沒有看到過他們三個,也沒有看到姐姐哥哥。那天晚上,我把事情告訴了爸爸,可爸爸沒有表揚我,反而罵了我。他說習武之人行俠仗義不是這個樣子的,他說我隻是學了他的武,卻沒有學了他的藝。”
說著,王安有些迷茫,他說道:“可我告訴爸爸,是他們先砸我們家房子的,是他們先罵人的,我沒有做錯。可我爸爸說我的戾氣太重,要換一個地方學學如何平靜。那天之後,我就被送到了趙老師的家裏。”
王安低著頭:“可我不懂,我不知道爸爸是什麼意思。到底什麼是戾氣,我又該如何學會平靜呢?”
我看著王安臉上的淤青,一看就是打架留下來的。對這個年紀的孩子講什麼叫做戾氣,似乎有些對牛彈琴。
我繼續問道:“從此你就再也沒見過家人了?”
王安點了點頭,說道:“剛開始的時候爸爸每天都會給我打電話,可半個月後,爸爸就很少打來電話了。一個月後,爸爸就再也沒有給我打電話了,直到現在。這都過了大半個月了,都過年了。”
我皺起了眉頭,從我們調查的幾個人來看,網吧老板說三個小偷詢問了他郝仁家的地址,十通汽車修理店的老板說他們去找了杜子規。從時間上來看,都是一個半月前的事情了。而從此之後,似乎所有的人都沒有見過三個小偷和郝仁了。
那麼,這此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幾個人都消失匿跡了呢?
現在從王安這裏,我們知道三個人和郝仁的矛盾升級了。如果說之前的事情還能和解的話,那麼這次王安直接在別人的胳膊上砍了兩刀事情就嚴重了。從王安的話中,我們能夠明白,王安下手應該是不輕的。
那麼被王安砍了之後,這個梁子就徹底結下了。張斌為人賊眉鼠眼,也是充滿暴戾之氣,為人更是睚眥必報,小心眼的很,否則也不會一出看守所,就去找郝仁的麻煩了。這次被王安砍了胳膊,恐怕更不能善罷甘休了。或許郝仁正是怕三個人報複王安,所以把王安送到了趙老師的家裏來。
那麼,如果郝仁出去後,三個人再次來到了泰山廟胡同,家裏會不會隻有房小琪一個人在家呢。他們會不會對房小琪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呢。可房小琪遺書中的“他”,明顯不會是三人中的一人,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還是說一切都是巧合?房小琪的死和三人無關。
或許我們可以調查下張斌最近的醫療記錄,被菜刀砍傷,這不是自己在家裏就能解決的事情,說不定是要縫針的。那麼,我們應該能在醫療係統中找到張斌的就醫記錄。
想到了這裏,我對王安說道:“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你姐姐的事情調查清楚的。”
王安擺了擺手,說道:“一定是他們做的,都不用查,把他們抓回來就好。要不然,告訴我他們的地址,我一定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郭峰走了出來,正好聽到了王安的最後一句話,他拍著手喊道:“碎屍萬段,碎屍萬段。”
郭峰的喊聲響亮,趙老師在廚房聽的清楚。此刻她端著菜走到了客廳,對著兩個人說道:“你們兩個,去把自己的屋子收拾幹淨再來吃飯,聽到沒有。”
郭峰有點不願意,可王安已經拉著郭峰的手往裏麵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