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在地上裝死,更是妄圖混淆是非激化我們之間的矛盾。但在這個隔音的科室裏,張斌的聲音顯然是傳播不到外麵去的。看到插科打諢,倒地裝死沒有什麼大用處,張斌有些尷尬的自己站了起來,坐在了沙發上。
而他之所以敢在我們前麵插科打諢,那證明他覺得自己並不會被我們帶走,可能最多像上一次那樣拘留十天半個月的。
張斌此刻表現出來的樣子,到底是混不吝,什麼都不在乎呢,還是我所猜想的那樣呢。
“跟我們走一趟吧。”我看著張斌說道。
張斌此刻的表情終於嚴肅了起來,似乎剛才我們隻是在和他開玩笑一樣。他一手抓著沙發,手上青筋暴起:“怎麼了?我犯什麼罪了?為什麼要抓我?我什麼都沒有做,一切都是他自願的。”
我們幾乎還什麼都沒有問,張斌就已經說出了我們甚至不清楚的情況。而張斌的自我傾述,對於我們來說無疑是很有用的東西。此刻,一定要把張斌帶回去審問。我心中這樣想,臉上全然沒有表現出來。
其實大部分的時候,我們在觀察的時候,對方也在觀察著我們。在審訊的過程中,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能讓對方猜出你心裏在想什麼事情。不論知道了對己方不利或者有利的消息,也斷然不能在臉上表現出來。
我們要表現的應該像是全知全能的上帝,對方才會經受不住壓力。
穀琛抓著張斌的肩膀,說道:“走吧。”
審訊室裏。
張斌一臉的不樂意,卻沒有一絲的不安。對麵的那個座位張斌坐了很多次了,這次無論哪一起案子,隻要張斌做過,都夠他喝一壺的。
“說說吧。”我看著張斌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抓你過來。”
“知道。”張斌說道:“做那件事情的又不是我。你們抓我有什麼用呢,要抓就抓做那件事情的人啊。”
我皺著眉頭,看著張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由的陷入了沉思。張斌顯然是不知道我們知道的情況其實是少之又少的,他認為我們應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張斌說的如此曖昧,我甚至都不知道張斌指的是哪一個案子。
為什麼張斌會說不是自己做的呢?房小琪遺書中的所提到的“他”我們猜測應該不是張斌,那麼對趙小麗動手的,難道也不是張斌?這可是人證物證俱在的,張斌難道認為趙小麗此刻還在那個房子中?
穀琛和關增彬也不說話,大家都在等著我的下文。
而我也不太清楚張斌所指的是什麼,隻能說道:“你和郝仁有多大的仇,要讓你做出這種事情來。從你出來後,就一直都不消停?”
張斌看了看我,然後一副惡毒的語氣:“所有人都不管,就他們他多管閑事。我知道他這種人,說什麼是為了匡扶正義,說什麼是見義勇為,其實就是為了出名唄。你看看網上流傳的那些視頻,你看看報紙,都把我說成什麼樣子了。”
張斌很是憤怒,似乎他忘了自己本就是不是什麼體麵人。
張斌憤怒的控訴的時候,關增彬已經開始在網上查到了榆木市一個多月之前的新聞。關增彬將手機拿給我看,我看著標題赫然寫著——網吧保安勇擒賊,欲將拳術弘揚大。
我慢慢的翻動著手機,隻見照片赫然是郝仁的照片。看樣子在線緣網吧的時候,不少人都在拍攝著當時的畫麵。而在評論當中,無一例外是讚揚郝仁以及詛咒張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