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組長說道:“這樣吧,我帶著人去東興市走一趟,查一查這個發視頻的人。然後我回去看看,這都幾個月了,應該被調回去了啊。”
眾人點了點頭。
關增彬說道:“那麼跟我去進行屍檢吧。”
來到了解剖室,將屍體放在解剖台上。穀琛對於這具屍體明顯是有抵觸了,這也難怪,穀琛可是差點因為這具屍體而斃命了。
關增彬一邊戴起了口罩手套,一邊觀察著這具屍體,還沒有開始解剖,關增彬就開口說道:“看著這具屍體的樣子,體內的腐敗氣體你們都見識到了,形成這種樣子的巨人觀,而且是在冬天,有四五天的樣子了。”
四五天的樣子,和張斌視頻裏麵說的時間是一樣的,也就是說杜子規的確在錄製完視頻之後就去找張斌算賬了,結果杜子規當然沒有打過張斌。可張斌的胳膊上是有傷痕的,難道杜子規虛弱到連一個胳膊上有砍傷的人都打不過了麼?
我突然覺得,腦海中有什麼東西閃動了一下,似乎有什麼觸動了我。
我穿戴好了防護的措施,這才上去看。
關增彬開始屍檢這具既消瘦又“腫脹”的屍體,我看著關增彬忙活了足足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之後,關增彬這才說道:“看到脖子上的這道勒痕沒有?”
杜子規脖子上的確有一條勒痕,但看起來並不是很深,我點了點頭:“這是致命傷麼?”
關增彬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這就是疑點了,因為這脖子上的傷痕根本就不是致命傷。從這條勒痕的深度來看,這根本就不至於讓人死亡。而且從受力的方向來看,是斜向下的,這個受力方向似乎有點問題。”
“有問題?”我問道。
關增彬給我模擬了一個動作,她假裝用一根繩子套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後斜向下拉扯。如果這樣用力的話,我身子應該很自然的往後倒,除非我們背靠著背,她用自己的身體重量支撐著我。
可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張斌的左胳膊是用不上力道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這道勒痕不應該是這樣的,左手的力道明顯比較小,所以不可能是這樣斜下方的一種受力。那就是說,造成這道傷痕的應該不是張斌。
“受力方向不對!”我說道。
關增彬笑了笑。
然後她說道:“所以一會兒解剖的時候,你看清楚了哦。”
說著,她用刀子輕輕的劃破了屍體的肺部,而剛劃開一個口子的時候,就看到肺部有相當多的積水,關增彬輕輕的用刀子挑出了一點綠色的東西:“看到沒,這是水藻,肺部積水嚴重,這說明他一定是活著的時候就被拋進了水裏了。”
“還有。”關增彬用刀子按壓了一下他的腎髒,說道:“從他腎髒和肝髒衰竭的程度來看,死亡時間在四天前的中午。”
穀琛遠遠的在一旁說道:“那豈不是張斌換藥的時間?可能從出來後,杜子規就一直在跟蹤張斌,而張斌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張斌故意把杜子規引到了這裏來。然後,張斌拿繩子勒住了杜子規,直接把他踢到了河水裏。”
我說道:“可杜子規那時候還清醒的,記不記得你在水麵的那一側冰麵看到的那些凹槽?那些凹槽是怎麼弄出來的?”
“被杜子規指甲劃出來的?”穀琛說道。
我說道:“杜子規能用指甲劃出這東西來,還不如直接遊到另一個冰窟窿處逃命呢。”
“那是怎麼回事?”穀琛皺著眉頭詢問。
我看了看躺在冰冷解剖台上的屍體,慢慢的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杜子規根本就不是被張斌殺死的,杜子規,是自殺的。”
“自殺?”兩個人都沒有想到這一點。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一切的源頭都是由張斌引起來的,而一切的結束,也在張斌。他們,可能真的要張斌死。如果沒有張斌,之後的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