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道:“聲音,就算從外貌上看不出來,但是張斌和郝仁的聲音相差了十萬八千裏,隻要我們找到房屋中介的介紹人,找到那個冬泳的老大爺,就能知道說話的聲音是否是張斌或者是郝仁的。”
“就算是郝仁的。”穀琛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可我們也不能夠斷定殺人的就是郝仁吧,雖然那些都是他收養的孩子,可是畢竟都養了二十年了,難道郝仁會痛下殺手?況且郝仁也沒有這樣的動機啊,這又是為什麼呢?”
我搖了搖頭,對穀琛說道:“我也沒有說郝仁就是凶手,郝仁在新聞發布會上說的不錯,要摧毀一個人,不一定要用物理方法,要摧毀一個人,有很多種的辦法。”
穀琛搖了搖頭:“你說的越來越玄乎了。”
“走把,先去房屋中介。”我說道。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我們就在去房屋中介與冬泳隊的路上,我們找到了房屋中介的介紹人,找到了冬泳隊的老大爺,而當我們將張斌的聲音和郝仁的聲音都播放給兩個人的時候,他們毫不猶豫的選擇出了一個聲音,而這個聲音,是郝仁的。
也就是說,我們都以為是張斌幹的事情,其實都不是張斌幹的,而是郝仁用了張斌的名義幹的。也就是說,所有人都不信的張斌真的沒有幹後麵的事情,但實際上,張斌真的沒有做,而如果張斌沒有說謊的話,那麼,郝仁幹了什麼事情呢?
按照時間軸來講,事情的經過可能是這個樣子。郝仁將張斌三人送到我們這來,張斌三人從拘留所裏放了出來,張斌三人使郝仁失去工作,張斌三人被王安砍傷,郝仁將王安送到了趙老師家。
而從這之後,郝仁開始了自己的複仇。
郝仁燒了自己的房子,因為張斌的確這麼說過。郝仁和自己的女兒安排了一場大戲,就是為了讓趙小麗可以指證張斌。接著,郝仁和自己的兒子杜子規策劃了一起視頻的熱點事件,使得榆木市的百姓們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我們不得而知,在酒桌上的話,張斌到底是出於自己陰險的內心,還真的是一句酒桌上的戲言。而這件事情,我們也永遠都不會清楚。我們能夠看到事情的表象,可我們很難能分析出表象下麵的內心。
我們隻知道,張斌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杜子規是有自己判斷能力的成年人,是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但我們也不能否認,房小琪也為此自殺了。
而站在郝仁的角度上,我們也能夠理解,自己的一個兒子一個女兒被毀了,他是一種怎麼樣悲痛欲絕,恨不得將張斌碎屍萬段的心情,這個我們都能想象到。郝仁並沒有選擇像自己的兒子王安一樣直接動手,而是選擇了用這麼一種方式來毀掉張斌的一生。
作為一個父親,這實在是對於自己孩子最好的悼詞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瑪麗姐給我打來了電話,她開口就說道:“推動這次事件的幕後找到了,我找到了視頻發布者的社交帳號,在賬號中我們發現其綁定了一個手機號,這個手機號碼經過查找,發現是杜子規的。”
“也就是說杜子規策劃了這起事件?”我問道。
瑪麗姐說道:“沒錯,而我們在這個手機號所注冊的一個社交平台的賬號中,發現了他發給一個人的詳細計劃,計劃中一步步的指導了這個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而這個人被他叫做爸爸,IP地址依舊在東興市。”
“他的昵稱叫做拳師。”瑪麗繼續說道:“而在他實名認證的信息中,這個人叫做郝仁。”
一切的謎底就揭開了,而我也終於解開了自己心中最後的一個疑團。郝仁是個粗人,雖然之前都在網吧當保安,但是對電腦以及網絡知識並不高深。如果說讓他聊個QQ看個視頻是可以的,可如果讓他策劃一個網絡熱點事件他絕對是做不到的。
我想到了發現杜子規屍體下麵的那些凹槽,這些凹槽可以讓屍體不會飄走。而如果不是穀琛不小心碰到了腐敗氣體噴射事件的話,也不可能注意到那些凹槽。那麼,我們將永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走。”我看了看關增彬說道:“剛才和兩個人的對話錄音了沒有。”
關增彬點了點頭:“錄音了。”
“回去吧。”我說道:“得把郝仁叫回來審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