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我看著關增彬,認真的說道。
穀琛笑著說道:“平時這些髒活累活都是找我來做,怎麼這次關增彬要模擬,你就跟著也要模擬了麼?你小子是不是對我們關增彬有什麼意思啊,喜歡就去追,要主動一點,別以後後悔啊。”
在這麼一個時刻,並且還當著外人的麵兒上,我著實有些害羞,趕忙解釋道:“依我來看,凶手是踩著腳印尾隨過去的,回來的時候更是穿著別人的鞋倒退回來的。我想,他們之間的身高差距不會太多。”
看著眾人一臉原來是這樣的表情,我繼續說道:“人腳掌的長度和人的身高是成正比例的,雖然其中偶爾也有特列,但基本上都是這樣的。如果相差太多的話,凶手是根本不可能穿著被害人的鞋子離開的。”
穀琛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麼就開始吧。”
我們點了點頭,開始現場的模擬。
關增彬特地挑選了一條上麵沒有腳印的路來走,這樣能顯得清楚一些。關增彬裝作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發現的白領在前麵快速的走著,她著力表現出了一個深夜下班焦急回家的女人的形象。
而我則是跟在關增彬的身後,說實在話,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突然想起了我上高中的時候,不知道那位設計師設計的石頭路,而此刻我正麵對這如此窘迫的感覺。
作為一個女人,關增彬快速行走的方式是步幅小而快速的行走,而必須對關增彬走的腳印,如果對不準的話,就會凸出去,那麼就會形成一個明顯不屬於同一個腳印的額外部分。為此,我不得不踮著腳尖走。
而這樣的走法,是很累的,同時也是很消耗身心的一件事情。
走了有那麼十幾步,我就感覺自己的小腿像是灌了鉛一樣那麼重,感覺如果再這麼走下去,自己的兩條腿非廢了不可。而我連自己都顧不過來,自然也就沒有可能完成那麼精密的殺人了。
而前麵的關增彬指定已經發現我在他後麵了,隻是為了模擬案情,還得演下去。
走到一段路的時候,我腿酸的實在受不了了,於是幾步竄到了關增彬的身後,然後手起刀落,從後麵抹了關增彬的脖子。關增彬也不含糊,直接倒在了地上。我將關增彬的屍體覆蓋住自己的腳印,然後脫下了關增彬的鞋子。
將關增彬的鞋子穿在了自己的腳上,而當我剛穿上的那一刻就感覺自己像是古代時候裹小腳的小媳婦一樣,我的整個腳掌是沒有辦法塞進這個小小的高跟鞋裏的,而當我要後退的時候,卻發現這是一件極具高難度的事情。
我一隻手提著自己的鞋,慢慢的往後退去,而我的腳根本就沒有辦法塞進去,就好像是穿著一個拖鞋一樣,很難倒退的行走,更不要說是按照之前的腳印往倒著走了。就這樣努力嚐試著走了幾步,終於摔了一個四仰八叉。
幾個人這才趕緊跑過來,把我扶了起來。
穀琛說道:“你這有點太水了,我試試?”
說著,穀琛非要把自己的腳伸到鞋子裏去。穀琛一米八幾的身高,足足比我高出一個頭去,腳自然比我也大了不少,我看著他拚命的把腳塞進鞋子裏,突然想起了那些拚命要穿上一條裙子的胖姑娘,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
嚐試了半天,穀琛還是選擇放棄了:“我說凶手估計不太可能是我這個身高的,這鞋實在是太小了,我隻能放進去半個腳掌。況且還是高跟鞋,搞的我像是耍雜技的。”
我拍了拍身上的雪,看著穀琛踢到了一邊的高跟鞋然後說道:“如果連你這個練家子都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的話,那麼普通人就更難駕馭了。也就是說,凶手絕不會是你這個身高的人,甚至,可能比我還要低一些,最有可能的是,凶手和甚至比被害人還矮上一些。”
關增彬說道:“男性和女性在生理結構上卻是有些差別,同樣的身高,男性的腳的確要比女性的大一些。你的意思是,凶手大概是能嚴絲合縫穿上趙開芳的鞋子的人,一個人要跟著別人的腳印走有些牽強,而一個人如果跟著自己的腳印的話,成功率會大很多吧。”
我給關增彬找來了她的鞋子,一邊幫她係鞋帶,一邊說道:“是啊,不過我覺得凶手的腳甚至要比被害人的腳還要小,這樣的話,才能踩在被害者的腳印中而且不發出別扭的聲音。”
說罷,我站起了身子:“我們一定要看到屍體,如果凶手真的比被害人還要矮的話,那麼一定能從傷口上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