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的熟視無睹是在我的預料之中的,從那個故事中可以看的出來,老王隱隱的有抑鬱症的前兆,但是還沒有發展到一種特別嚴重的程度,如果及時去看心理醫生的話,是很有可能治療好的。
這是一個單人的病房,在第一省人民醫院,這樣的病房並不是很便宜,想必是老王自己要求過,並且付了大價錢的。老王骨子裏還是一個喜歡清靜的人,不喜歡外麵太過於的喧囂。也就是不喜歡和人交流說話,自然無視我們了。
小劉走到了老王的麵前,堵住了老王的視線,可老王沒有絲毫的動作和反應,似乎麵前的小劉隻是透明人而已,似乎他能夠透過小劉的身子看到窗戶外麵一樣。見這個老王沒有反應,小劉用手輕輕的在老王的眼前晃了晃。
老王依舊沒有反應。
我看了看小劉,然後說道:“不用做這些無用的動作了,你問他什麼他會說話的。”
小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王,拿出了一疊子文件說道:“老王,名字叫做王守銀,今年四十三歲,五年前和自己的前妻劉麗花離婚,沒有子嗣。目前在東興市的一家製造工業中當一個車間的工人,工作枯燥乏味。”
見老王沒有說話,小劉也沒有理會:“你對生活對工作對愛情都失去了希望,所以你想自殺,隻是晾衣杆根本就不能支撐你身體的重量,所以你沒有自殺成功。你掉下來的聲音驚動了樓下的鄰居,所以他們把你送到了醫院是不是。”
“你聽到了一聲巨大的響聲,是不是?”小劉看著老王。
老王這個時候,終於是坐直了身子,卻也並沒有看著小劉的臉,然後說道:“是。”
小劉拉過了一個圓凳子來坐在了老王的旁邊,開口問道:“那你想知道那個巨大的響聲到底是什麼聲音麼?”
“不想。”老王淡淡的說道。
被老王這樣一說,小劉突然之間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小劉看了看我,突然有些生氣的說道:“王守銀,你最好是配合我,可能你還不了解自己現在的情況,如果你不配合我的話,很有可能,你就會死。”
不知道是不是有我在旁邊,還是小劉平時就是這樣辦案的,這番話小劉說的實在是不夠好。對於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審訊手法,這是一個必備的能力。而小劉的這一套固定的說辭,肯定是不能問出什麼東西來的。
對於一個想要自殺的人用死亡來威脅,實在是有些愚蠢。而我也意識到,小劉絕對不是一個愚蠢的人。也就是說,小劉的這些話是對我說的。他還是想讓我去問問老王一些問題,在這方麵,小劉是有點出奇的“信任”我。
想到了這裏,我也沒有拆穿小劉的小心思,而是對小劉說道:“我來問吧。”
小劉點了點頭,將那些資料遞給了我。
我接過了資料,並沒有看,坐在了老王的對麵,看著老王的樣子,我對老王說道:“無非就是生活太無聊了,要不要找點刺激的事情來做。”
“嗯?”老王饒有興趣的看著我。
我自學過心理學,按照老王的情況來看,是抑鬱症的初期,這個階段的人,對生活失去了興趣的人,隻要幫助其重新的找回興趣就好。而老王之所以明知道別人都是在利用他的傻,可也好不拒絕,無法就是希望自己能夠和這個世界有一丁點的聯係。
我對著老王說道:“想不想當一回偵探,這可能是你生命中最後一次如此狂野了。”
老王看著我,依舊是沒有絲毫的表情,隻是淡淡的說道:“可以。”
我問道:“最近有沒有感覺有人在跟蹤你,仔細想想,有人跟著你,一個平平無奇的你,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老王思考了片刻,開口說道:“有。”
“這個人什麼樣子的?”我說道。
老王臉上有了表情,開口說道:“有!有一個人我經常看到他。”
“誰?”我和小劉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老王。
老王皺著眉頭,似乎在回想著:“我經常看到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在對著我笑,他胡子拉碴的,每次我下班的時候,都能在路上看到他。他就站在那裏,每天都站在那裏,有一個月的時間。”
我看了看小劉,小劉開始用筆在本子上記錄著什麼東西。
我試著引導老王繼續往下說去:“仔細說說這個人的詳細樣子,比如說身高,體重,臉上的更多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