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聽到了這個要求的時候,我腦海出現的並不是擔心自己會被別人看到,我擔心的事情是如果被凶手發現碗上的追蹤器之後,會不會惱羞成怒。
“記得,除了袋子和裏麵的碗,什麼東西都不準帶,當然,除了你手上的這個手機。”凶手快速的說道:“到時候我自然會聯係你的,就這樣了。”
說話間,凶手掛斷了電話。我皺著眉頭看著這個手機,這是一個老年機了。除了字體大一些之外,其餘的一切功能都沒有。我試著給自己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發現並不能夠撥通,我明白,這個手機是沒有辦法和外界接通的。
而這也就是說,我必須要舍棄所有能和外界聯係的東西。我站在院子裏,四處望著。凶手到底是什麼時候安排的這些事情,為什麼這時間卡的這麼準確。想了想,這可是涉及關增彬生死的事情,我不能有絲毫的差錯。
想到了這裏,我開始脫起了衣服。耽擱的時間太長,這個有多重人格的凶手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可我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在通道裏,我的手電筒掉落在了地上,我成了睜眼瞎。
那個時候,凶手是有機會殺了我的,可凶手並沒有這樣做。我不知道凶手當時到底是哪一個人格,但我知道,如果真的能把這個人格喚出來的話,我們甚至可以不費一刀一槍就將凶手抓獲。
可我們到底該抓誰呢?就像是一個人有多個靈魂,如果我們消滅了這個肉體的話,那麼裏麵的靈魂也會死。可我們不明白,究竟是哪個靈魂做了惡,殺了人,而哪些靈魂是善良的。
腦海中雖然浮想聯翩,可我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停止。初春的夜晚,天氣依舊是寒冷的很,可我也沒有什麼辦法。將自己脫了一個精光,這一下凍得我就好像是在木頭上的啄木鳥,那是渾身嘚瑟。
活動了活動身子,背上了背包,就往自行車上騎去。順著民豐路一路往北去,天氣冷的可以,民豐路這條小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車輛。可是環衛工人卻是早早的就出來打掃街道了,真是辛苦無比。
我好久不騎車子了,我隻感覺自己渾身冒汗,前麵一個環衛大娘掃著地,我也沒有辦法,隻好拚命的騎著車子從大娘身邊經過。可就在我騎過大娘身邊的時候,這掃地的大娘卻是突然的攔住了我。
我皺著眉頭回頭去看,可這麼一看之下,這才發現,這個掃地的大媽隻有二十多歲的年紀。我心中頓時冒出一個念頭了,這個人不是別人,這個人正是凶手。
“關增彬怎麼樣了?”看著凶手,我問道。
凶手左右看了看,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丟給了我,說道:“遮上。”
我看著凶手厭惡的表情,似乎隨時都會吐出來。趕忙用外套圍在自己的關鍵部位,擋住了自己,說道:“你要是感到厭惡何必還要讓我脫了呢,這不是自己找自己的不舒服麼。”
“要求你的人不是我,是大哥。”凶手用一口很是流利的普通話,聲音細細柔柔的,聽起來像是一個女孩子,我仔細看她的臉,這才看到,凶手打扮的樣子也是女人的樣子。身高一米七,脫了環衛工人的外套,裏麵是一身純黑色的衣服,甚至鞋也是黑色的。
這兩個最關鍵的特征都顯示,這個人就是凶手。
“你大哥?”我開口問道。
凶手卻是沒有給我絲毫詢問的機會,而是說道:“跟我來。”
“車子?”我問道。
凶手說道:“扔到橋下。”
說著,凶手自己便將車子扔到了橋下。
“跟著我。”凶手說道。
短短的幾句對話,我知道和我說話的這個人格一定是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厭惡男人的女人。這個女人可能是我在下水道中遇到的那個女性人格,隻是不知道什麼樣子的人格,才會讓凶手生出惻隱之心,把關增彬放掉。
我試著開口說道:“我說這位姑娘,我們是不是在下水道中見過?”
凶手往前走著,似乎並不害怕我會在其身後做什麼對她不利的事情。她明白,隻要人還在她手上,我就不敢輕舉妄動。可奇怪的事情是,如果凶手在這裏的話,那麼在興東村抓人的又是誰,他們是如何做到這麼快速就趕來的呢?
女人說道:“我們的確是見過,但並不是在下水道中?”
我猛然明白了,在下水道中我隻聽到了聲音,如果說我還在什麼地方看到過凶手的話,那一定就是那個通道了。這個人就是饒了我一命的那個人格,可從現在來看,這個人格似乎對我很是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