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口說道:“於是,吳醉靠這個抓住了同學父親的把柄?從而威脅他的父親要錢?”
“所以你不是吳醉。”趙明坤說道。
“難道有別的?”我疑惑的問道。
趙明坤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沒錯,光靠這樣,並不能讓同學的父親太聽話。於是,吳醉用自己從家裏帶著的毛巾,將自己的女友活活悶死了。接著,吳醉將同學父親壓在了自己女友身上。”
聽到了這裏,我心裏不禁是一陣毛骨悚然,如果說一個成年人能做出來,還可以讓人理解。可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竟然如此心思縝密,這實在令人恐懼。
趙明坤笑了笑,繼續說道:“做好了這一切,他收起了所有的東西。而為了能夠證明自己不在場,他特意拉了褲子,當同學覺得時間太長來找他的時候,他還在廁所裏洗褲子。”
“同學嘲笑了他好長時間,吳醉還央求同學別說出去。之後兩個人繼續玩遊戲,直到天黑,吳醉都沒有主動提一句自己的女友和同學的父親。還是同學覺得事情不對勁,因為兩個人睡了整整一下午都沒有動靜,於是自己上樓查看。”
“於是,吳醉的同學先看到了這件事情。”趙明坤聳了聳肩:“之後的一切都順理成章了,同學父親同樣以為是自己殺了這個女孩,於是,吳醉得到了一大筆的封口費。將這筆錢藏起來後,吳醉立刻報了警。”
我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道:“吳醉主動報了警?”
趙明坤點了點頭:“調查發現,現場隻有兩個人的痕跡。吳醉做的滴水不漏,將自己的女友搬進去之後,不忘把鞋也帶去,營造出一種是女孩自己走過去的假象。而在報案之後,吳醉還自願作證同學父親回來是醉醺醺的,頭腦是不清晰的。”
“就這樣。”趙明坤說道:“由於當事人非主觀致人死亡,所以並沒有判太嚴重的罪。可如果當時要是沒有報警,反而藏匿了屍體的話,那麼日後就更說不清楚了。”
趙明坤說道:“後來,同學父親甚至當麵感謝了吳醉,說如果不是因為吳醉的話,自己可能命都保不住。”
一個少年形象出現於我的腦海之中,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就這樣充滿了心機,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可以不擇手段。就算是和自己談戀愛的小女友,也可以就那樣隨便的拋棄。而且事後沒有絲毫的懺悔,甚至以此為樂。
這樣的人,實在太可怕了。而七八年過去了,吳醉,又會成為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呢?
“後來,吳醉把得來的錢全部燒了。”趙明坤看著我。
“把錢燒了?”我不能理解:“不就是為了錢才殺人的麼,為什麼得到錢之後,又要把錢燒了?”
趙明坤歎口氣,又重複那句話:“所以說你不是吳醉,也沒有第二個人能成為吳醉。他剛開始的確是為了錢,可在過程中。吳醉發現,原來結果並不是最重要的。他更享受的,是過程。”
“那種殺人時的小心翼翼,那種謀殺成功的解脫,那種將別人耍得團團轉的快樂,那種成功脫離嫌疑的瀟灑,才是讓他熱血沸騰的原因。過程,才是最讓人興奮的。”
趙明坤的臉色陰沉,說道:“他之所以把錢燒了,是因為他要繼續。錢隻是附屬品,他迷戀的,就是本身。你們的邵世林把這種人稱作……”
“天才。”
我幾乎是和趙明坤異口同聲說出來的。
“可是,你是怎麼知道這麼詳細的呢?就好像,你當時在場一樣。”我皺起了眉頭,看著趙明坤,等著趙明坤的答案。
趙明坤說道:“因為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親口告訴你的?”我滿是疑惑,立馬開口問道:“那麼,你和吳醉又是什麼關係?”
趙明坤站在原地,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我是他的姐姐,他也是石華成收養的兒子。隻不過,我的養父在收養他的時候,他已經十歲了。當時石華成忙著做實驗,沒有時間管他,他向來都是我管的。”
“隻是,沒想到他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