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生叫做邢亞芳,看起來瘦瘦弱弱,斯斯文文的,沒想到,竟然是她先反駁了羅定。
邢亞芳指著羅定,喊道:“那是實習的尾聲了,當初呂知秋說你跪著求了她好長時間,所以她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那天,肯定是你把呂知秋約了出去。呂知秋還是決定把真相說出去,所以你就痛下殺手,把呂知秋殺死了是不是?”
“這件事情,呂知秋隻告訴了我一個人。”邢亞芳指著羅定的鼻子:“可第二天,呂知秋就死了。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做的?”
說話間,邢亞芳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羅定似乎被人踩到了尾巴,反駁道:“邢亞芳,你才是不要亂說話。你說是我殺了呂知秋,你有證據麼?要我說,就是你殺了呂知秋。實習之後有一個崗位,月薪兩萬,你和呂知秋是最有力的競爭者。可你知道,你不如呂知秋漂亮,性格也沒有呂知秋好。”
羅定喘著粗氣,像是跑了八百米似得:“所以,為什麼不能是你殺了呂知秋呢?殺了呂知秋,就沒有人能夠競爭的過你了,不是麼?你恨呂知秋處處都比你厲害,所以你要殺了她!”
邢亞芳擺了擺手,看到我們的目光都盯在了她的身上,邢亞芳說道:“是,呂知秋死後,那份工作由我競爭上崗了,可是,難道這樣就能證明我是殺人凶手?如果你非要這麼說的話,為什麼不能是楊立成和周默莉殺的人呢?”
邢亞芳又說道:“因為導師偏愛,呂知秋一人拿了兩人份的助學金,而且還有獎學金,一個月能有三千元左右,可楊立成和周默莉也是苦孩子,為什麼卻一分錢都沒有?他們難免心懷怨恨,於是把人殺了!”
“胡說!”楊立成站了起來,他身高足足有一米八幾,理著一個寸頭,皮膚黝黑,手上有很多老繭。
楊立成說道:“我和周默莉怎麼可能因為一個月的一千元就殺人?我看,說不定是王一凱幹的。當初,王一凱瘋狂的追求過呂知秋,可呂知秋都不同意。那天,他們宿舍,張一發,程魯,孫守望還有王一凱在宿舍喝酒,我可是聽到了他們幾個說要毀了呂知秋的話。”
頓了頓,楊立成繼續說道:“你們敢不敢承認說過這樣的話?王一凱還說自己得不到的,就算是毀了,也不能讓別人得到。你們幾個人也都喜歡過呂知秋,不也點頭稱是麼?我看,就是你們宿舍的人,沒有一個能追到呂知秋的,所以你們就要殺了呂知秋。”
“酒桌上的話怎麼能夠當真?”張一發立馬反駁道:“要是這麼說,梁梅張雪趙平娟他們,不也因為學校的事情,曾經和呂知秋鬧起了矛盾,說如果有機會,非要把呂知秋碎屍萬段麼?你為什麼不說?大半夜的,女生更好把女生約出來吧?”
梁梅不甘示弱,說道:“好啊,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那王鑫和王茜朵也有嫌疑,而且嫌疑比我們大多了。當初呂知秋錯信了別人,拉著不少人被騙了好幾萬元錢。王鑫和王茜朵不就是其中的兩個麼?王鑫和王茜朵家裏都不是什麼有錢人,幾萬塊錢對於他們來說,可是很多了!”
“沒錯!”張雪也加入了進來:“呂知秋後來說要還錢,可最後也不知道還上沒有。王鑫和王茜朵恨呂知秋,甚至於想要殺了呂知秋來泄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十三個人,十三張嘴,頓時七嘴八舌的喊了起來。我怎麼也不會料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本想在進屋之後,將一部分人排除出去,重點去查那幾個有著動機和時間的人。可現在,在不同的人的嘴裏,所有的人都有了嫌疑,都有了要殺死呂知秋的動機。
而且,從這些動機上來看,都可以說得通。
更重要的事情是,我在這些人的表情上,都看出了擔憂和害怕。如果他們真的是清白的,真的沒有對呂知秋進行過傷害,為什麼他們會如此恐懼呢?我此刻甚至不能分出來,這十三個人中,究竟有誰是清清白白的。究竟有誰,是根本沒有作案動機的。
十三個人,或許有著十三種不同的心態。可說出來,無非是為了利益,無外乎是。
如果十三個人都有動機,我們該從誰查起呢?
邢亞芳一拍桌子,喊道:“夠了,我要離開了!這裏,這裏不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