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上麵寫著的不是別的,竟然是“泰山”這兩個字,而我頓時就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外套裏麵穿著的是什麼衣服,這是泰山小學的夏季校服短袖。我記得自己上學的時候也是這樣,老師規定學生必須要穿校服,於是我們在夏季校服外麵穿上自己的外套,這也算是穿校服上學了。
看起來這個小男孩也是這個樣子的,不過這就有問題了。之前校長告訴我們現在他們已經做好了這個方麵的安全保障,孩子的家長沒有接到孩子就絕對不會把孩子放走,但是現在,這依舊是一個泰山小學的孩子,他死在了這裏。
我對兩個人開口說道:“這個小孩子也是泰山小學的。”
穀琛說道:“又是泰山小學的,這個鎮子上也有不少的小學,凶手偏偏要挑準泰山小學的學生?而且每次都是這麼殘忍的方式,這凶手難道是和泰山小學有仇?”
兩個人將小孩子的屍體放在了後座上。
我看著兩個人說道:“從凶手的行為上來看,這個凶手似乎真的是和這個泰山小學是有仇的,現在死了兩個人,被抓了一個胡寧寧,都是泰山小學的人。”
將屍體放好,穀琛開車,陳伯似乎並沒有見過很多次屍體,尤其是這樣的屍體,於是坐在了副駕駛。我於是坐在了屍體的旁邊,小孩子的屍體依舊是被趴著放著,頭顱正對著我。
穀琛回頭看了看,然後開口說道:“那你說穀慧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和這件事情有關係麼?那個凶手總不知道穀慧什麼時候會出來吧,而且穀慧也不可能和一個陌生人出去。”
從穀琛的話語中能夠聽出來,穀琛對於這件事情很是在意。這當然了,這是穀琛的親戚,穀琛自然是很在意的。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兩件事情似乎不是一個人做的。從穀慧的死亡的情況上來看,這樣的一個死亡更像是一個意外死亡。
或者說這是他殺,但是凶手很巧妙的將這個現場偽造成了一個意外死亡的現場。
但是不論是李俊,還是麵前的這個我們還不知道名字的小男孩,不論是李俊的五十二道傷口,還是這個小孩子身上的幾十個魚鉤,就是光想想那個畫麵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和這兩個小孩子比起來,那穀慧的死亡算的上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從這方麵來看,這兩件事情很可能並不是一個人做的,但是卻無縫的聯係到了一起,高老師的死是自殺,這件事情和這個凶手似乎也沒有什麼關係。
我對穀琛說道:“從現在的這些情況上來看,我們不能得出這個結論,在我自己看來,兩者可能有聯係,但聯係絕對不會特別大,不過隨著調查,我想我們能夠知道這些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穀琛點了點頭。
屍體就在我的身邊,我看著這一具小孩子的屍體,心中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感受。這一具屍體看上去實在是太讓人難受了。而且屍體已經是被凶手處理過了,看的出來,如果是這麼多的鉤子,那麼血液遠不應該這麼少。
一路無話。
當王法醫看到了這具屍體之後,那嘴張大的似乎能夠塞進去一整頭牛一樣。
“弄進去吧。”王法醫一邊跟著我們往解剖室走,一邊說道:“我以為我這輩子就這麼過去了,想不到我還有機會看這麼多的屍體……”
將屍體平放在了解剖床上,王法醫用剪刀輕輕的幫助這一具屍體剪裁衣服,這樣的一具屍體,肯定已經沒有辦法正常的將衣服脫下來了。趁著王法醫給屍體脫衣服的這一段時間,我給屍體的臉部拍了一張照片,讓穀琛把照片傳給孫青青,讓她看看這個學生是不是她們班的人。
忙完了這一切,王法醫這邊也已經把這個男孩的衣服都剪開了。
而有些衣服的細小纖維已經被魚鉤刺入了皮肉之中,是已經沒有辦法弄出來的,是必須要把那一個個的魚鉤弄出來才可以的。
王法醫說道:“最近這幾天屍檢的難度,比我前半輩子屍檢過的難度加起來都難。”
“這次多長時間?”我說道。
“三四個小時吧,時間不會太短了。”王法醫無奈的說道。
這具屍體屍檢起來著實是不容易,因為魚鉤的緣故,甚至連屍體都不能躺著放下,依舊隻能讓這具屍體趴著。王法醫開始用鑷子緩緩的將一個個的魚鉤從這具屍體中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