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瑪麗姐到來(1 / 2)

我沒有理會穀琛,也沒有讓穀琛停手,而是先去看王麥的情況怎麼樣了。從外麵的情況上來看,他的鼻血不停的流著,簡直像是一條小溪一樣。可是王麥似乎是習慣了,甚至連眉頭都沒有去皺一下,這樣的疼痛對於王麥來說,或許像是被蚊子叮咬了一下。

我趕忙從口袋裏掏出紙巾給王麥止血,但不知道王麥鼻子裏的骨頭有沒有什麼事情,畢竟王麥父親的那一凳子很是用力。

我對穀琛說道:“放開他吧,我帶著王麥去校醫務室看看,你們坐在這裏。”

穀琛點了點頭,這才把男人放下。

我帶著王麥往出走,王麥也沒有反抗,隻是不說話而已。

男人不敢對穀琛做什麼,走出了門,卻依舊能夠聽到男人的喊聲:“你個小兔崽子,就知道惹禍,今天晚上回去,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穀琛說道:“你敢打斷他的腿試試?給我老實坐下。”

男人的聲音這才消失了。

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可以選擇誰來當自己的朋友,選擇誰來當自己的愛人,可是我們唯一選擇不了的,是成為誰的孩子。有一句話說的好,一想到那些成年人不用經過考試就可以為人父母,我心中就十分害怕。

王麥的父親是一個很失敗的父親,他在麵對外人的時候,甚至別人皺一個眉頭他都害怕,可是麵對自己孩子的時候,卻能夠做出那種事情來。他在外麵唯唯諾諾的到處受氣,誰也不敢惹,可一回到家裏,似乎成了這個一畝三分地的王,肆意的打罵孩子。

他們能惹得起的,或許也隻有自己的孩子和老婆了。

王麥父親這樣的人絕對不是一個孤例,太多這樣的人了。那些唯唯諾諾的,那些沒有底氣的人也需要發泄,可他們能發泄的對象,隻有更加弱小的人。這或許能解釋為什麼越強大的人反而越謙和,越弱小的人反而越充滿更多的戾氣。

王麥一路上依舊是不和我說一句話,或許在家裏,他也不曾和自己的父母說話。此刻在他的內心,會不會真有一種被全世界拋棄了的感覺呢?

將王麥送進了醫務室,看著醫生為王麥清理傷口,我走了出來,在走廊上點燃了一根香煙。

不重視,讓邪惡的老鼠成為了房子裏的大象。我不禁在內心問自己,如果不是凶手,如果不是凶手開始殺人,那麼王麥的事情我什麼時候才能知道呢?而我們之所以知道了王麥的事情,是因為凶手殺了人。那麼在沒有殺人的地方呢,在那麼多小學生中,又有多少個像王麥這樣的孩子呢?

我不敢想象,而今天我們能夠救出王麥一個人來,可還有千千萬萬個我們不知道的孩子,他們又有誰來救呢?

這真的像是一個悖論,凶手是一個壞人,還是一個救人火海的好人呢?

我沒有辦法給出答案了。

靠在了牆邊,將這件事情盡量的拋出腦海,邵組長說的沒錯,想要解決這個悖論的辦法就是永遠也不要去想這件事情,我要明確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職責所在,不去思考到底什麼是善什麼是惡。

況且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善良和邪惡隻是一個相對的概念,世界不是絕對的,在善良和邪惡的中間,是沒有辦法界定的灰色地帶。永遠也不要用一種二元觀來看待世界,我們都生活在這片灰暗的中間地帶。

而現在的我也很頭疼,我們應該是能夠從王麥這裏知道其餘的人的,而這些人是凶手要下手的目標。但是現在王麥不說話,班級裏的學生又對這一隻大象視而不見,我們想要了解情況,似乎有些困難。

將煙頭碾滅,我麵對著牆,用頭頂在牆上,似乎這樣能使自己的頭不那麼頭疼。

我一邊思考著一邊等待著王麥從醫務室裏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雙手卻是突然蒙住了我的眼睛,這是一雙冰涼的手,而一個熟悉的聲音也傳了出來:“猜猜我是誰。”

在手貼上來的那一瞬間,我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兩個人,一個人是趙明坤,一個人是關增彬。可是隨著聲音的出現,我知道這個人是誰了。我心中突然有一種失落的感覺,可是想到了背後的這個人,心情又高興了起來。

“瑪麗唄。”我輕描淡寫的說道:“誰還會這麼幼稚啊。”

“你個臭小子。”瑪麗姐放開了手。

我回過了頭來,看著瑪麗姐,我們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看得出來,瑪麗姐在這一段時間裏憔悴了不少,本來在我的心目中,三十歲的她在特別行動小組裏麵就好像是一個每天都充滿了活力的少女一樣,可現在,我才真覺得瑪麗姐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