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俊之前在夜裏的舉動很是奇怪,他的那種動作就好像是故意要被我們抓起來的。我看著張子俊緩緩張開的嘴,突然感覺有一點擔心。張子俊想要進來,或許並不是我想象的那個樣子。
首先,我們現在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證明張子俊就是真正的凶手,那麼張子俊進來其實有兩種可能性。其一,張子俊想要自首,但是自首其實也要有底牌,否則我們一定是不會相信,所以他才不說話。
但是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我們走之後,張子俊就發現了我們在懷疑他。他這樣故意進來,並不是想要認罪,而是想要徹底的洗清自己的嫌疑。如果張子俊還在裏麵,但是外麵依舊有人殺人的話,那麼就證明張子俊絕對不是凶手。
到時候我們不論如何也要放了張子俊了,那麼張子俊就徹底洗白了。到時候張子俊什麼事情都不需要去做,再也不犯案,那麼他將永遠的逃脫製裁。那麼他就能夠成為一個正常人來度過自己的一生。
我們能夠監視張子俊,可是我們沒有辦法知道張子俊在家裏的時候是否和別人通話過,是否給了郝麗敏一些暗示。而如果郝麗敏在殺完人之後自首,那麼張子俊就可以出去了。
可正如穀琛所說的,有沒有可能張子俊不是凶手呢?
我的直覺告訴我,坐在我麵前的這個張子俊並不如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這個計劃看起來並不是特別的出人意料,但是在事後,一個女人郝麗敏竟然能夠把現場處理的這麼幹淨,不留下任何的痕跡。
還是說,在張子俊和郝麗敏的背後,是不是還有什麼人在暗中幫助二人呢?
而這個時候,張子俊終於開口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我皺起了眉頭。
張子俊笑著說道:“我隻是一個獨自一人居住的男人而已,我和妻子離婚了,我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死了。說實在話,其實生下來張佐成,我們加在一起見麵的時間估計也不超過三四年。死了就死了,我們的感情不深啊。”
說出了這些話,我們誰也沒有想到。其餘的幾個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張子俊,作為一名父親,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實在是太令人寒心了。整個審訊室裏靜悄悄的,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看著張子俊,張子俊此刻狂笑了起來,似乎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張子俊仰天長笑,似乎將心中的所有情感都隨之發泄出來,簡直快把眼淚都哭出來了。
我看著張子俊,認真的說道:“所以你的選擇是在這裏當一個懦夫,做出了這種事情,然後讓你的老婆,讓張佐成的母親一個人承擔。你們一起做了案子。但是現在,你要自己的老婆一個人承擔。”
“做了就做了,別這麼慫!”我喊道。
張子俊停止了狂笑,一邊搖頭一邊說道:“這就是慫麼?我為什麼要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負責呢?如果我做過,我自然會承認的。如果你們有證據的話,還需要我說什麼嘛,你們自然可以來抓我,可如果沒有證據,那一切就是無稽之談。”
“無恥。”穀琛從牙縫中蹦出了這幾個字來。
張子俊不再說什麼了。
從審訊室裏出來,我們三個人麵麵相覷。我認為張子俊是很愛自己的老婆的,否則也不會把結婚照的副本留著。而如果張子俊深愛自己的老婆的話,那麼又怎麼可能會讓老婆一個人赴死呢?
可從現在的情況上看,的確是這個樣子,張子俊似乎是要拋棄了自己的妻子郝麗敏了。
而現在我們還沒有找到郝麗敏到底在什麼地方,而現在我們隻知道,胡寧寧和郭麗應該是被轉移到了郝麗敏的手裏了。如果郝麗敏要證明自己的老公不是凶手的話,那麼郭麗凶多吉少了。
隻要她們還控製著胡寧寧,一切都還好說。
“這個張子俊沒皮沒臉,死不開口,我們該怎麼辦?”穀琛看向了我。
我搖了搖頭,說道:“張子俊看樣子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我想現在的局麵是郝麗敏不久之後就要拋屍了。而且,或許這次她會直接的開口給我們講明她就是凶手。這樣張子俊就能夠釋放了。”
“難道就沒有一丁半點的辦法,來證明這個張子俊就是真正的凶手?”穀琛問道。
我皺起了眉頭,沉思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到目前來看沒有。就算策劃這一切的案子的是張子俊,打電話的是他,可是動手的郝麗敏,拋屍的是郝麗敏。張子俊故意進來,可能就是要洗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