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策馬而來,故人重逢,異常高興,他們決定,先就在此徐舊,明天再行。
當下心急,剛一坐定,就問個不停:你們搬哪去了,遠不遠,有吃的嗎,有喝的吧,苦不苦,累不累……。
誇木說:我們向東走了不知幾百裏,遇一大河,河水湍急,無法逾越,沿河而上,豁然開朗,土地平坦,草木青香,鮮花爛漫,河水湯湯,既無野獸侵擾之憂,又無徭役賦重之苦,真是人間天堂。
燧丘駁斥道:你怎知沒有徭役賦重,每天我們都要給他們降龍族弄幾萬斤草芽嫩莖,幾千人夜以繼日奔波不停,唉!這是我心中永遠的痛!
當下聽了,很不好意思,但他也沒法,人一出生,就分三六九等,高低貴賤,聽天由命。
誇木說:以後就好了,我跟你說個秘密,當下王子,我們的族長,真與眾不同,他競然能把水草弄得開花結種,而且種子美味可口,哎,那個誰,拿個玉米棒子來,讓王子償償。
當下接過,啃了一口,唔,美味非常。王子向燧丘投去欽佩的目光。
燧丘說:去球,我哪有本事弄成這東西,隻不過是我發現了,而且我尋思著,這種子種下去,還能發芽潔果,一成十,十成百,百成千,成百上千無窮盡也,到那時,也不要幾千人沒日沒夜的忙了。
燧丘智者,一不小心,開啟了農耕時代。
神仙哥哥,花朵終於插進了話:你騎的是什麼呀?
王子說:它就是神馬,騎上去可日行千裏,夜行八百,以後找你們,一忽兒就到。
我騎騎,花朵說:我騎騎。
驢牙兒說:神馬隻聽王子一人的話,誰也騎不了。
花朵轉過頭來,看著偎在少年身邊的牙兒問:你是誰?
牙兒笑答:我是王子的女人呀。
花朵年幼無知,問:啥意思?
牙兒再笑答:我就跟那神馬一樣,任他騎來,任他打,一輩子都聽王子的話。
花朵轉了轉眼瞳,好似懂了,她說:我也做神仙哥哥的女人。
少年害羞了。但誇木說:別瞎吵吵,你現還小,等長大再說。
哼!花朵不高興,但她立刻又拉了牙兒的手說:姐姐,咱們玩去,看,那兒有個大蝴蝶。純潔的少女,天真爛漫。
誇木看她們走了,又對當下說:我再給你說個秘密。
燧丘製止道:別亂說。
誇木說:怕啥,明天不還要表演來麼。
噢噢,燧丘說:我以為你要說嘛呢!
誇木說:我知道,該說說不該說不說,哎,那個誰,把我那弓拿來,讓王子瞧瞧。
兩個合烏人抬了一張弓過來,當下看了,隻見一根粗藤條上綁了根細藤條,粗的彎曲,細的直,樣子稀奇,不知何用?
當下狐疑問道:這東西幹啥的?
別急,別急,誇木說:馬上讓你開眼,哎,把箭拿來。
又一人拿了根圓滑的棍子,長二三米,頭上還綁了個尖的石頭片子。
誇木一躍而起,站穩身形,搭弓拉箭,隻聽嗖地一聲,白光一閃,不知飛向哪邊,真是離弦之箭,眨眼不見。一合烏小子,撒開丫子,追奔而去。
當下張大嘴巴,半天合不攏,待人拾箭而返,忙問:這就叫弓箭?
對,誇木說:這都是族長弄的,沒事時,射射兔子,打打鷹。
聰明的燧丘,又他媽的把人弄進了冷兵器時代。
但聰明如燧丘者,明日卻要給當月展示他的科研成果。真是隻鑽研自然科學,不涉獵人文學說。
不知當月王子,見此利器,又作何定奪。
有道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一輪明月已緩緩升上天空,安詳而寧靜。
少年們一邊啃著玉米棒子,一邊談興正濃。人生快意之事莫過於此,月下,故人,有吃,有喝,還有牙兒和花朵在唱歌。當下已忘了白日的煩惱,雖無美酒,也快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