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空還是一片黑暗的，光線也並不是那麼好，皆是身著一身樸素的白色衣服的二人跪在那褐色的石板上，看起來有那麼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她們身後是一片花圃，而在這樣的光線之下也隻是看不真切的一堆陰影似的物什而已。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一大早不多睡一會兒，都跪在這裏幹嘛？”她的語氣之中微微有些不悅，小蝶鬧，怎麼連瑞兒也跟著鬧？
“老夫人，小蝶睡不著，小蝶要和您一塊兒去麵對這一切！”小蝶溢著淚光的眼裏閃著幾分堅持，說話的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哭腔。
“瑞兒也是，老夫人不要丟下瑞兒！”瑞瑞的哭腔之中有那麼幾分悲戚，聽在若螢耳中卻是有那麼幾分不自然的。
“你們去了也不能改變什麼，這是上官堡應該要麵對的事情，與你們無關。”她用了最冷的口氣說出了這話，臉上的表情亦是沉重而冷漠。
“小蝶早就已經把上官堡當成了以後的歸屬，小蝶一定和堡主還有您一起守著這裏直到死！”小蝶這句話說得格外的堅定，麵上的表情是那麼地不可動搖，這讓若螢對她有了那麼一絲讚賞。
即便她是偽裝的，戲演得這麼好，也是難得。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若她真的是個細作，那麼她真的是很成功，她的戲演得比瑞兒可是自然多了。
隻是現在哪裏是還有閑情和這二人磨嘰的時候，若螢麵上的表情更是冷淡了。
“死？你以為你一條命在這裏有什麼用？若是此去沒有什麼倒也還好，不過是我們上官堡沒落了而已。若是此去我和那不孝子一起殉了這上官堡，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你說你對得起你自己的心了，可是於這上官堡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
若螢心裏雖然有些發虛，但是語氣是不容置疑的認真和嚴厲，跟著臉上的表情都有那麼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憤怒感。
“老夫人……”小蝶似乎被嚇到了，不由得哭著低下了頭，語氣之中有那麼幾分不舍。
“你們拿好我之前給你們的銀子，現在就收拾好東西離開這上官堡。如果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活著，也還要靠你們照顧的不是？”若螢放柔了語氣，又對瑞兒使了個眼色，讓她順著自己的話來說。
“瑞兒，你們出去要小心著，就多多照顧著小蝶一點。”微微歎了一口氣，便自顧自做了這個決定。
“嗯，老夫人您要多保重。”瑞兒看了一眼似乎已經泣不成聲的小蝶，這才輕聲說道。
若螢點了點頭，便繞開二人，徑自向院外走去。身後小蝶的抽泣聲還隱隱約約地響起，而窸窸窣窣衣擺拂動的聲音大抵是瑞兒已經起身了吧。她沒有去管身後的動靜，藏於袖中的手卻是悄悄捏緊了那張自己描畫的地圖。
若是自己今日真是有個萬一，那麼一定會親自動手將這圖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