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劇確實有點慢熱。見諒)
“混賬東西!”宇文泰幹枯的雙眸快要噴出火:“那瘋子時不時像狼一樣叫,折磨老夫二十幾年還不夠麼?”
“屬下知罪!”
“我不是叫在小少爺回來之前你封住他的嘴麼?”
“老爺恕罪,屬下已經想辦法去弄了,可是那家夥太危險了,”
家臣麵色發紫,手抖地厲害,顫巍巍道,“方才就是怕老爺這小白龍和南沐月聽到聲音惹來麻煩,才找一武功高強的勇士進西樓,可不想……聽那慘叫,估計是死在裏麵了。闖進了‘西樓’,想來是……
“是甚麼?”
“是死在了裏麵。” 宇文泰瞟一眼外麵,蹲下身壓低嗓子冷聲道:“不管死多少人,都要給我封住他的嘴,下個月圓之夜,不要讓老夫再聽到他的鬼哭狼嚎!還有,記住,一定不能讓尋笙聽到這個聲音,在過幾天他就要回來了。他向來心思縝密,千萬不能讓他一定會發現的。”
“是是是,屬下馬上就去!”那家臣當下就跑了出去,剩下宇文泰一人站在門口,麵色凝重,似有所思。
子時已過,圓月在雲霧後若隱若現,但皎潔的白光還是將城郊外的小路照的明亮。
山野間還是回蕩著飛禽走獸的嘶鳴,山間的陰風吹得人不寒而栗。小白龍、沐月和其下屬蕭建三人不急不慢地走在路上,往城外康老伯家方向而去。
小白龍蹦蹦跳跳地走在南沐月與蕭建二人之前,突然想起甚麼轉身盯著身後的黃衣公子。
“南邊那個,本姑娘去接人,你不在宇文家大魚大肉地接受上等待遇,為何跟著我這江湖草莽,深更半夜遊蕩在這山間荒野,還帶上那腦袋傻了才跟著你這家夥的跟班。你不休息,別人總該要休息。”
“小姑娘說笑了,我家公子對屬下有救命知遇之恩,蕭建自當為公子肝腦塗地。”
蕭建年紀小,乃南梁蕭族人氏,方才十六歲,三年前因南梁宮中侯景之亂而滿門被斬,唯獨自己被江湖俠士沐月所救,為沐月公子風姿傾慕,又有救命之恩,因而便跟隨沐月遊走四方。
小白龍看一眼蕭建,笑道:“別叫我小姑娘,就叫我小白龍吧,反正都是別人取的名兒。”
“死龍,你就沒想過宇文泰如何會突然間態度扭轉答應你那無理的條件麼?”
小白龍唰地一下回頭,將臉湊到沐月麵前,“對啊。宇文泰那老狐狸怎麼這麼輕易地同意呢?我剛才從他那一雙老奸巨猾的眼睛中看到了甚麼,他肯定能從這裏麵得到甚麼好處!”
小白龍目光逼視南沐月的黑眸子,雙手往前一抓,故意做了個誇張的嚇人動作:“不過啊,現在先去接了歌爾那女娃娃再說。
沐月沒想到小白龍會突然將腦袋湊來,躲開小白龍的魔爪,不緊不慢走著:“你這個女騙子何時會對一個女娃上心了?我以為你這輩子除了騙我,蹭我飯吃便沒有其他事可做。”
“嘖,沐公子是大忙人,忙著四處遊曆,忙著結交天下俠士。哪裏像我這小女子,一天到晚除了遊山玩水就是吃喝拉撒睡。”頗是無聊地伸了個懶腰,懶得再說話。
“死龍,我一直想問你個問題。”小白龍沒有理會,繼續走自己的路。
沐月對她向來了解,不待她回答,“你我二人第一次見麵是在建康水榭的時候。你從棲霞寺下山來,一路找到我水榭門口,說要和我比試武功,一較高低。那時你我還不認識,你為何不找青陽舞焰和宇文尋笙來比試,偏偏找到我沐月?”
小白龍愣在原地,雙眸看不出情緒地盯著沐月。
這個問題!嘖!
這是一個…….兩人一見麵,沐月必問小白龍的問題!沒想到這家夥又問自己了。
隨手摘過一朵花,插在南沐月的頭上。
“這個問題你問了很多年了。南邊的,你是不是想間接性問我,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你沐月公子長得容貌絕世,喜歡上了你?故意以挑戰的名義認識你吸引你注意?然後從我的答案中得到某種滿足?”
沐月取下花朵,順手將其插在亂葉之中,向前走去,風輕雲淡的神色間揚著一抹淺笑:“那倒不至於。隻是從我第一次看到你,這個問題便讓我思索了很多年。是甚麼樣的原因會讓那樣一個又髒又亂的狼狽乞丐登門造訪呢?”